“真的。”薄言歸點頭,轉頭看向燕綰。
瞧著孩子求證的眼神,燕綰忙點頭稱是。
“太好了!”豆豆笑嘻嘻的咧著嘴,“豆豆好高興。”
燕綰白了他一眼,“高興也得睡覺,小孩子不睡覺是長不高的。”
“知道了!”小家夥高興,“那你們不許走。”
不許走,就意味著他們得在這屋子裡杵著。
燕綰自然是要守著兒子的,她尋思著薄言歸很快就會離開,畢竟他公務繁忙,想必也沒這樣的耐心,守著孩子睡覺。
誰知道,一直到了後半夜,薄言歸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豆豆呼吸均勻,睡得甚是安穩,隻是時不時的哼哼唧唧,動不動踢被子,薄言歸就在邊上照顧著,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反倒是燕綰,竟有些無用武之地,乾脆在邊上坐著,瞧著他仔細照顧著孩子。
燭光下,清雋矜貴的男兒,容色慈柔,眉眼溫和,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孩子,像極了一個父親,換句話說,他是真的在學著做一個好父親。
燕綰看得有些愣了,心裡莫名的溫暖。
豆豆從小沒有得到過父愛,如今這場景,著實讓燕綰心軟了……
空氣逐漸安靜,等著薄言歸回過神來,燕綰已經趴在桌案上睡著了。
屋子裡,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
明明最是尋常不過,卻是那樣的歲月靜好。
薄言歸不止一次的幻想過,逢著這樣的場景,妻兒安睡他在側,歲月靜好兩無憂,曾以為再也沒機會了,沒想到……老天爺開眼。
天可憐見,終是讓他等到了。
他瞧了一眼睡得安穩的豆豆,起身行至燕綰身側,彎腰將人抱起,輕輕的朝著軟榻走去,繼而將她放下。
動作一氣嗬成,卻是那樣小心翼翼,視若珍寶。
抱著她的時候,仿佛擁著全天下,恨不能揉碎了融入骨血之中,再也不撒手。
燕綰睡得很沉,好似極為安心,躺在軟榻上翻個身,長長的羽睫垂落著,安靜至極。
溫熱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麵頰,溫涼的觸感時刻提醒著薄言歸,這不是在做夢,是她回來了,回到了她的身邊。
儘管缺了那部分記憶,忘了曾經的明媒正娶,但……重新開始,何嘗不是老天爺給的,第二次機會呢?
“從此後,我會守著你們娘兩,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他躬身俯首,在她眉心輕輕落吻,動作溫柔至極,“卿卿與吾長相守,一生一世一雙人。”
屋內,燭光正好。
溫暖斑駁,一室寧靜。
眼見著天光亮,屋內都沒有動靜。
枝月和景山、雲來,已經在外頭守了一夜,沒見著主上出來,也沒見著燕綰出來,三人便已心照不宣。
不知成不成,但也算有進展,至少是共處一室,共處一夜……
很難得,今兒攝政王不早朝。
素以社稷為重的攝政王,居然破天荒的沒有過問朝政,據說是帶著一個孩子去了太學堂,著實是讓人瞠目結舌。
“太學堂?”長公主李如璧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沒看錯吧?是之前那個孩子嗎?”
聖旨立嗣之事,她是知道的,原以為薄言歸是被什麼妖精給蒙了眼,畢竟食色性也,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這是迷了心啊!
“是!”秋雨點點頭,“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子,奴婢遠遠的看了一眼,瞧不清楚容貌,但身段婀娜,應是個妙人。”
這幾乎是觸及了李如璧的逆鱗,她旋即起身往外走,“本宮倒要看看,那是個什麼貨色?”
薄言歸寧可要個鄉野婦人,竟也不要她,她倒要看看,自己輸在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