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燕綰笑著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
薄言歸不是個多話之人,話已至此,便算是結束了,立身在上,冷眼橫掃眾人,抬步往外走。
見狀,燕綰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她知道薄言歸對外何其冷冽,嫌少有人情味,這會乖乖跟著走便是。
“恭送王爺!”李、宮二人畢恭畢敬的行禮。
學堂內,眾人皆躬,未敢起身。
豆豆站在那裡,眉心微蹙的瞧著眾人,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薄言歸何其尊貴無雙,以至於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
那麼自己平素這沒大沒小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薄公子?”李少傅剛開口,豆豆便搖了搖頭。
他不姓薄,他姓燕。
“窩叫豆豆。”豆豆知道,自己跟薄言歸不是一個姓,所以不輕易對外吐露真實姓名,隻敢說小名。
李少傅愣了愣,“你這……”
“豆豆!”
李少傅點點頭,“豆豆。”
“大家都可以叫窩豆豆。”小家夥很興奮。
可雲來知道,大家都不待見小公子,倒不是公子不夠好,而是身份太尊貴,且因著薄真的緣故,所有人對薄家的兒郎很是抵觸。
那位薄小公子,是混世魔王,整個京城裡的人都知道,薄真橫行無忌,滿大街的鬨騰,著實到了人厭鬼棄的地步。
但是他作為一個奴才,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公子高興就好!
豆豆被安置在一個孩子的身側,這孩子比豆豆大兩歲,是葛道雲大將軍的孫子。
葛家世代忠良,隻是到了葛道雲的兒子這一輩,屬實倒黴。
葛道雲兩個兒子,長子次子都是三軍統帥,領兵於前線,是國之肱骨,為國儘忠,最後還為國捐軀,臨了連屍體都沒帶回來。
戰敗的消息傳來時,葛夫人一口氣沒上來,人就去了。
後來,葛家兩個兒子隻能以衣冠塚的方式下葬,下葬那天,大兒媳因為悲傷過度,忽然間一頭衝向了棺槨,當場殉了夫君。
誰能想到,世代忠良卻落得一個人丁凋敝的下場……
臨了臨了的,將軍府隻剩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兒,便是眼前這位小公子,這可是將軍府唯一的獨苗,也是葛道雲最後的希望。
隻是老天爺似乎對葛家有意見,這孩子打小身子骨弱,雖然比豆豆大了兩歲,可瞧著卻是個瘦弱至極的豆丁,個頭與豆豆差不多,麵相亦是麵黃肌瘦的,時不時的低咳兩聲。
豆豆瞧著他,眉心微凝,“你不舒服嗎?”
葛思敏冷眼睨他,不語。
豆豆:“??”
是個啞巴嗎?
不會說話?
“你生病了嗎?”豆豆又問。
葛思敏翻開書冊,置之不理。
豆豆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