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時候,薄言歸果真是遵守諾言,守在了豆豆的床邊。
小家夥許是白日裡玩累了,還沒等著洗完澡,就已經靠在浴桶裡睡著了,最後還是薄言歸把人從水裡撈起來,擦乾淨,抱回到了床榻上。
“主上?”景山有點擔心,“您太累了,還是去歇會吧?”
薄言歸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示意他莫要說話,免得驚擾了豆豆休息。
幼時不曾陪伴,甚至於隻在最後那一刻,知道他的存在,沒成想多年以後,存於風中的一句話,變成了現實中的小奶娃。
當豆豆奶聲奶氣的叫他一聲爹爹時,他隻覺得整顆心都跟著融化了。仔細的為豆豆掖好被角,薄言歸想了燕綰,當年的她是以何種心境,一個人孤零零的生下豆豆?
見狀,景山自知勸不住,隻能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雲來在外頭候著,“景大人。”
“小公子近來可還好?”景山問。
雲來頷首,“有葛家公子陪著,小公子進來還算比較高興,那個尤家的公子回來了,倒也沒再跟公子為難,隻是奴才瞧著,總覺得心裡有點瘮得慌。”
聞言,景山眉心陡蹙。
“這是什麼意思?”景山沉著臉,“難道這小子,還不安分?尤尚書這會都還沒從床榻上爬起來,臭小子就想再興風作浪?”
雲來解釋,“如今瞧著還算是安分,隻是在公子沒瞧見的地方,他總是那樣陰測測的站著,一瞬不瞬的盯著公子,讓奴才覺得有點心裡不舒服。”
“記住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公子有任何的閃失,不管是誰,膽敢傷害公子,決不輕饒。”景山冷聲叮囑,“公子是夫人和主上的命根子,斷然不能有所閃失。”
雲來行禮,“景大人放心,奴才就算舍了這條命,也會好好的護著公子。”
如此,景山鬆了口氣,“夫人和主上走到這一步不容易。”
“大人,夫人她……”
景山深吸一口氣,“夫人是真的夫人,攝政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從始至終都是,一直沒有變過。薄家沒有女主人,這便是所有的理由!”
“原來……”雲來總算是明白了,也算是徹底懂了。
從一開始,就是綰夫人,不是主上一見鐘情,而是主上從始至終的選擇,都是她。
所以豆豆……
“護住豆豆,就等於護著整個攝政王府,明白了嗎?”景山低聲問。
雲來狠狠點頭,“明白了。”
“這該死的林召南,現如今也不知藏在什麼角落裡,一定要找到他。”景山也是有點犯難,畢竟林召南的藏身之處委實太過隱秘,以至於現在都尋不著蹤跡。
雲來詫異,“連暗衛都找不到的人?”
“肯定不會經常在上麵活動,說不準是藏在了地底下,跟當初那些差不多。”景山的意思,是指地下城。
也許這京城的地底下,也藏著不為人知的密道。
隻是,暫時不被人得知罷了!
“如此說來,得更加小心了。”雲來擔慮的瞧著房門口。
景山點點頭,“務必當心,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是!”
林召南,必須死!
隻是,整個京城都快翻了個底朝天,卻始終沒有找到他的蹤影,真真是邪了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