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玨再度歸來,對於這皇宮可真是想念的緊。
隻是,不待見他的人也多了去。
比如說,李錫。
禦書房內。
李錫下意識的瞧了一眼坐在邊上的薄言歸,心裡委實有點忐忑,對於這位三皇叔,他是真的怕極了,但明麵上還是得掛得住。
“三皇叔一路辛苦了。”李錫開口,“朕特意讓人擇了行館,讓你好好休息。”
李玨瞧著這小皇帝,當年先太子沒死,也輪不到這小子當皇帝。
先太子那個病秧子死得早,先帝便因此為借口,一直沒有再立太子,說是念著什麼先皇後。
可實際上呢?
先皇後都死了多少年,先太子一死,太子府的那些人都沒落個好下場,先帝壓根懶得睜眼瞧,連帶著皇長孫李錫,也是在冷宮裡長大的。
若不是薄家護著,哪有李錫的今日?!
說到底,這小子是白撿便宜……
“皇上生辰,臣自然得回來恭賀。”李玨皮笑肉不笑,“一段時間不見,皇上好似長高了不少,可見這京城的風水養人啊!”
李錫麵色訕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隻呐呐的應了聲,“是!”
“行野……”
“本王與齊王還沒親密到這種程度。”薄言歸可不喜歡彆人喊這兩個字,尤其是李玨等人,唯有至親至愛,才能喚他的小字。
李玨被駁了麵子,哼笑兩聲,裹了裹後槽牙,“沒想到,攝政王如此見外,咱們好歹也算是同輩,雖然不是同宗,可先帝此前予以聖旨認了義子……”
“齊王殿下若是要敘舊,不如等到皇上生辰宴那日,到時候漢王和忠王也在場,會有人附和於你。”薄言歸端著杯盞淺呷,不溫不火的開口。
李玨的麵色可謂難看到了極點,可這是京城,說到底,也算是薄言歸的地盤,自己多多少少要忌憚一些。
何況此番前來的,又不是隻有他一個藩王,剩下那三個,誰知道是不是跟薄言歸一心的?若是真的與他一夥,到時候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
思及此處,李玨隻能暫時按捺,先看看清楚形勢再說。
“說得也是。”李玨點點頭,“如今天下太平,真當是極好的。”
這話,頗有點挑釁的意味。
但,薄言歸卻是一臉的淡漠疏離,全然沒拿他當回事。
李玨裹了裹後槽牙,“皇上,臣許久不曾回京,此番回來,驚覺這京城和皇宮裡的變化甚大,想四下裡走走。”
“皇叔請便。”李錫緊了緊袖中手,故作鎮定。
聞言,李玨行禮,大步流星的出了禦書房。
外頭不少臣子駐足,見著李玨出來,紛紛行禮,尊呼一聲,“王爺千歲!”
聽得門外的些許議論聲,李錫戰戰兢兢的行至薄言歸跟前,“七叔?”
“彆緊張。”薄言歸睨了一眼他蜷握的手。
李錫先是一愣,俄而慢慢的鬆開拳頭,驚覺掌心裡竟是一片濡濕,誠也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