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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雲渺也不是好惹的,你說坐這就坐著?哪怕你是燕王又如何?這到底是京城,不是他的燕國,何況還是亡國之君。
自個都顧不上了,還敢在這裡囂張恣意,要不是言哥哥給的臉,他估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有命在這裡……
一想起這些,胡雲渺冷笑兩聲,「我說了,我不喜歡與人拚桌,你找彆人去,再敢在這裡恣意囂張,仔細我把你送官府衙門去,到時候且看誰更丟臉?」
這可是京城,她爹是丞相,哪怕進了府衙,那幫人也都是護著自個的,何況還有個言哥哥在,誰敢動她胡雲渺?
區區一個燕王,有何囂張的資本?
「我就坐了,你怎麼著?」燕麟一屁股坐定。
一旁的羅田默默的為自家王上捏了把冷汗,沒瞧見對麵的姑娘眯起了一雙眸子,好像要吃人嗎?都說這大周的女子溫婉柔順,可羅田瞧清楚了,怎麼看都不像是溫婉的樣子。
相反的,像極了野林子裡的母老虎……
「哼!」胡雲渺的脾氣可不是好惹的,父親跟前裝裝樣子也就算了,原就是老來女,得寵得厲害,這會哪兒容得下他,端起桌案上杯盞,就往燕麟的臉上潑。
說時遲那時快,羅田慌忙轉身遮擋,「王上?」
茶水悉數潑在了羅田的背上,半點不曾沾染燕麟。
這場景彆說是燕麟,饒是邊上的食客也跟著愣了愣,一時間還真是沒反應過來,亦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樓上。
惠娘和枝月也跟著愣了愣,眼見著胡雲渺端起杯盞,眼見著她將杯中水潑出去,奈何都來不及喊,也不知道該喊點什麼?
底下原是人聲鼎沸,這會竟安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那可是燕王啊……
「你敢潑我?」燕麟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羅田。
胡雲渺還真是一點都不慣著,「潑你就潑你了,難道還要先禮後兵不成?你自己找的罪受,還能怨誰?」
「你這個潑婦!」燕麟冷喝。
胡雲渺這就不答應了,什麼叫潑婦?她這是為了保護自己,怎麼能算是潑婦呢?
「若不是你得寸進尺,我怎麼可能潑你?」胡雲渺憤然,「我這怎麼算是潑婦?」
潑婦?
那得多難聽。
燕麟冷笑,「你潑水了,不是潑婦又是什麼?」
「你才潑婦,你全家都是潑婦!」胡雲渺拍案而起。
燕麟不甘示弱,「怎麼著,就準你潑婦罵街,不許我還手?這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言哥哥!」眼見著薄言歸從樓梯口下來,胡雲渺當即紅著眼衝上去,作勢要上前挽住薄言歸的胳膊。
所幸景山眼疾手快,當即把人攔下,要不然今兒怕是都過不來今夜……
「好了!」薄言歸瞧了一眼眾人,最後才將目光落在了胡雲渺身上,「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若是你爹知曉你在外頭如此這般,怕是要失望透頂。」
胡雲渺微微一怔,「我……」
「景山。」薄言歸開口,「送她回去。」
景山當即行禮,「是!」
胡雲渺張了張嘴,瞧了瞧周圍,也意識到麵上有些掛不住,隻能訕訕的閉了嘴,憤然離開了福德樓。
景山趕緊跟上,可不敢讓這小祖宗有什麼閃失,否則丞相府那邊不好交代。
「跟著來!」薄言歸睨了燕麟一眼,默默的抬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