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蓮兒那性子,招人恨一點都不意外,隻是在這西郊彆院裡殺人焚屍,這就有點……不把攝政王府放在眼裡了。
“舌骨好像有骨折現象。”燕綰戴著手套,“火光湊近點。”
火光湊近,燕綰皺起了眉頭。
“有點功夫,且應該力道不輕。”燕綰轉頭望著薄言歸。
景山忙解釋,“夫人明鑒,若是主上要殺人,壓根不必如此麻煩,直接殺了了賬,絕對不會有人查察,無需放火。”
“我不是懷疑你們殺人,我隻是覺得奇怪,這西郊彆院裡,有誰這麼恨一個女子呢?”燕綰直起身,“捅刀子,掐脖子,力氣那麼大,當時的場景應該挺嚇人的。”
想也知道,對付一個弱女子,要用這樣的手段,的確是有點……
“而且她身上數處斷骨,想來當時還受了非人的折磨。”燕綰又道,“具體的要等明日,天亮了再行複驗。”
火光有點晃眼睛,是以很多東西看得不是太清楚,沒辦法下結論。
“你覺得,會是燕蓮兒嗎?”薄言歸問。
燕綰有些愣怔,他這說話的語氣,好似有點……說不上來,似乎有點奇怪。
“暫時不敢下結論。”燕綰如實回答,“總要查清楚才行。”
薄言歸也不多說什麼,隻是讓人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屍體抬到鄰近的院子裡防著,這滿院子的廢墟則小心清理,所有人都聽她吩咐。
“我想留在這裡。”燕綰看了惠娘一眼。
薄言歸瞧著她,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我讓人給你辟個院子,橫豎要等到天亮,不如好好休息。”
“好!”燕綰沒有拒絕。
薄言歸瞧著她,又看了看滿院子的廢墟,麵色平靜得可怕。
如薄言歸所言,燕綰休息了片刻。
惠娘卻是坐立不安,不能確定死的是誰,她這心裡總跟懸著一根刺似的,怎麼都不能安生。
這要不是燕蓮兒,也就意味著燕蓮兒跑出去了,到時候再興風作浪,萬一傷著自家小公主,那可如何是好?
惠娘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不必如此緊張。”枝月輕歎,“不管是不是燕蓮兒,總歸逃不出攝政王府的掌心。”
惠娘搖頭,“你不明白。”
“我如何不明白,你隻是擔心燕蓮兒會傷著夫人。”枝月瞧著她。
惠娘坐在台階上,瞧著黑漆漆的夜空,“這小賤人早些年就是個慣耍心思的,也就是我家小姐不在意,一貫的念著姐妹情深,對她一再的縱容。”
“恩將仇報。”枝月知道她的意思。
惠娘繼續道,“她嫉妒我家小姐,時常在背後做那些個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小姐不知道,我也沒說,隻是不想讓小姐覺得人心黑暗,可沒想到一次次的變本加厲。”
後來啊,乾脆去爭奪薄言歸,鬨出了後來這麼多的事情,逼得小姐跳崖……想到這些,惠娘就恨不能將燕蓮兒碎屍萬段,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她這人從冷宮出來,所以嫉妒心特彆厲害,絕對不能容忍她在外頭逍遙,否則的話一定會乾出點喪心病狂的事情。”惠娘垂眸,“我得把所有的危害,都降低到最低。”
枝月拍著她的手背,“還有我呢!”
“小姐心善,下不去手,我來!”惠娘解釋,“可如今看著,似乎有點不太像了,你說她要是真的跑了,那會在哪呢?”
枝月張了張嘴,略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