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這裡,是沒有過的,她一直跟著燕綰,沒見著有過下毒事件啊!
“在陽城的時候?”枝月問。
燕綰搖搖頭,“更早。”
“更早?”惠娘想著,更早是什麼時候,在燕國的時候?
可這話,惠娘不敢問出口。
小公主忘卻了燕國的所有事情,自己也得注意一些。
“那時候,我還不懂岐黃之術,被人一路追殺。”燕綰苦笑兩聲,“我渾渾噩噩的,與蘭姑一道奔逃,當時……我還懷著身孕。”
豆豆在她的肚子裡,她揣著孩子到處逃命。
是蘭姑拚了命的護她。
也是她命大,這都死不了!
“毒箭射中了我,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滾下了山坡。”懷著孕還中了毒箭,滾下山坡的時候,燕綰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惠娘登時紅了眼眶,“小姐?”
“夫人,那您……”枝月麵色鐵青。
燕綰轉了一圈,“我沒事,這不是還活著嗎?”
二人沉默,不語。
“那毒跟現在溫少卿所中的,有幾分相似。”燕綰還是保留了意見,沒有用斬釘截鐵的語氣,“我回來是想看看,是否如我推測的一般,與我所中之毒一致?”
惠娘滿臉心疼,“小姐,那您的毒怎麼樣了?”
“我沒死,但是這毒卻發生了改變。”燕綰如此雲淡風輕也是有緣由的,“小娘救了我,不,確切的說,是救了豆豆。當時滾下山坡,我便動了胎氣,一個人躺在那裡,拚死生下了豆豆。”
枝月是真的沒想到,小公子是這樣的情況下,被生出來的……
“豆豆跟著我,吃了不少苦頭,一出生就自身帶了毒。”燕綰瞧著二人露出的,不敢置信的目光,止不住笑了笑,“這樣的神色作甚?”
惠娘聽得心驚膽戰,“小姐,您說小公子中毒了?”
“倒也不是中毒,生他的時候,毒蔓延我全身,快速進入我的心肺和血脈,以至於豆豆一出生,他身上就帶了這樣的毒。”燕綰解釋,“他被小娘帶走之後,跟著小娘生活了一段時間。”
枝月點點頭,若有所思,“所以小公子是真的,被小娘喂養過一段時間?”
“對。”燕綰頷首,“那時候,小娘的狼崽子出了事,她就把豆豆叼回去了。豆豆是吃著狼奶活下來的,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橫豎是機緣巧合吧,那毒居然傷不了豆豆,反而與他血脈融合。”
枝月和惠娘對視一眼,一時間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信息量太大,以至於她們都反應不過來。
“豆豆活下來不容易,但也因禍得福,有了小娘的庇護。”燕綰無奈的笑了笑,“狼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隻要豆豆喊一聲,小娘就會拚了命的護著他。”
惠娘點頭,滿臉疼愛的望著自家小公主,“那是自己養大的孩子。”
小公主,也是吃她的奶長大的,她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所以,夫人其實是發現了端倪,想找到當年追殺你們母子的人?”枝月回過神來。
燕綰兀自倒了杯水,“是這個意思。”
“對溫少卿下毒之人,順藤摸瓜之下,說不定能找到當年對你們動手之人。”惠娘目光狠戾,幾近咬牙切齒,“定不能放過他!”
門外,薄言歸無聲佇立,袖中五指蜷握成拳。
景山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隻瞧著自家主上,指關節泛著瘮人的青白色……
這是主上動怒的征兆。
那個對夫人和小公子下手之人,真真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