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如此,宮裡才宣李如璧入宮。
這是一個因果關係,也算是了結因果之行。
“挑唆?”李錫該慶幸,如果不是燕綰的及時救治,自己這會已經見了先帝,還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血脈相連的手足,要他性命。
反而是不相乾的人,拚儘全力救他於生死一線。
可笑。
“是啊!”李如璧忙起身,緩步朝前走,卻被望海攔住。
望海冷著臉,“長公主還是莫要近前的好,老奴瞧著,不放心。”
“放肆!”李如璧冷聲嗬斥,“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攔著本宮?狗奴才!”
燕綰雙手環胸,就這麼冷眼看著李如璧做戲,“狗奴才?長公主怕不是忘了,自己做過什麼吧?豬狗不如的事情,您都做了,還有什麼臉麵罵彆人是狗?真正的狗,不該是您自個嗎?”
“混賬東西,你雖是攝政王妃,可本宮到底是長公主,你憑何……”
“憑何?”不等李如璧把話說完,李錫已經接過話茬,“就憑王妃救了朕的性命,是朕的救命恩人。這個理由,夠不夠?”
李如璧啞然失語。
果然,是燕綰壞事。
“皇上,不信我了?”李如璧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竟有些哽咽,“我們才是至親骨肉啊!”
李錫靠在那裡,目光冷颼颼的瞧著她麵上的虛偽,“如果是以前,朕會真的相信這句話,想來再這麼心狠手辣,這世上唯有朕才是你骨肉相連的至親,一脈所出,可現在,朕終於明白,在權利麵前,那點骨肉親情根本就不夠用。”
“皇上?”李如璧急了。
李錫不溫不火的繼續說著,“李如璧,你都敢弑君了,還有什麼事你乾不出來的?”
“妾身不敢!”李如璧撲通跪地,這會是真的怕了,連身子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可是,李錫已經不相信她了。
曆經生死,李錫仿佛什麼都看開了,什麼長公主,什麼李如璧,說到底隻是野心勃勃的女人,她覬覦這皇位,一心要弑君奪位。
最親的人,心狠手辣。
反而是滿朝文武都忌憚的攝政王,一心為自己,要不然此刻放任他毒發,再殺了李如璧,這皇位便是薄言歸的囊中之物。
可薄言歸,沒有這麼做,他與燕綰……不稀罕!
“不敢?朕看你的膽子,大得很呢!”李錫低低的咳嗽著,嗓子眼裡仍是難掩血腥味。
醒來的時候,一口接一口的黑血,吐得他肝腸寸斷,那滋味可真是……此生難忘。
燕綰瞧著皇帝蒼白的麵色,緩步上前,“皇上,夠了,該好好休息了。”
“讓朕把話說完。”李錫知道自己有多累,可他也明白,此番若不說清楚,李如璧不會死心的,自己也不甘心,“李如璧,朕給過你無數次機會。”
李如璧淚眼迷離,“皇上?”
“你囂張跋扈,你欺淩弱小,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怕你對付豆豆,朕也忍了。終究是念著骨肉親情,可沒想到,你居然得寸進尺,以至於現在都敢弑君奪位,是朕太顧念親情了!”李錫幽然吐出一口氣,眼中眼淚,“但是從今日開始,朕再也不會對你心軟。”
李如璧慌了,“皇上,我們才是一家人,你莫要聽小人教唆,這個女人居心不良,她……”
“她救了朕,你要殺朕,這就是區彆。”李錫打斷了她的話,“朕會褫奪你的位分,把你永遠囚禁在冷宮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