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
雨勢綿綿。
燕綰瞧著窗外的濛濛細雨,不由的擰起了眉頭,“如此一來,就得緩緩而行。”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薄言歸示意她不要著急,都到了這兒,不管好賴都會有個解決。
燕綰頷首。
下樓準備出發的時候,薄言歸瞧了一眼大堂,不由的擰起了眉頭,但沒有多說什麼,牽著燕綰的手出了門,扶著她上了馬車。
“你發現了什麼?”燕綰問。
薄言歸坐定,“還是昨夜那一批人。”
“嗯?”燕綰愣怔。
薄言歸的指尖,輕輕挑了一下車窗簾子,“很明顯的事情。”
“我們又被盯上了?”燕綰心驚。
薄言歸頷首,直到馬車快速離開,他才放下車窗簾子,轉而將燕綰抱在懷中,“不過這一次,你大可不必擔心,隻是遇見了賊而已。”
“賊?”燕綰愣了愣,“攔路打劫的那種。”
薄言歸想了想,“咱這一行人,瞧著像是外鄉人,又帶著行禮,男男女女的,你瞧著是不是挺有油水的?若是打劫,是不是能賺一筆?”
“那在客棧裡不動手?”燕綰不解。
薄言歸輕嗤,“不是所有的客棧,都是黑店,也不是所有的客棧掌櫃,都會允許某些人出手的。生意是長久的,打劫這事……容易踢到硬板。”
眼下,可不就是踢到嗎?
“那他們會什麼時候動手?”燕綰心驚。
薄言歸想了想,“前麵有個峽穀,大概很適合動手。”
“那我們還過去?”燕綰抿唇。
薄言歸報之一笑,“咱也需要他們領路。”
這燕綰就不明白了,一群盜匪,還能有什麼領路作用?
“這地方,他們比咱熟悉。”薄言歸解釋,“如果說想抄近路,甚至於想打探邊關的消息,沒有人比他們更合適。官府的人,不會不知道,這附近一帶有匪盜存在,為什麼屢禁不止?為什麼抓不住?”
燕綰想了想,“他們有自己的路子。”
“是以,該利用的時候,咱就得好好利用。”薄言歸意味深長的開口,“來了燕國,很多東西都等於是重新開始,雖然也不算是重新開始,但是我的人不可能安置在天南地北,到處都有,是以咱得將所有能利用的人和事,都儘量利用起來。”
這世上,不是隻有朋友和敵人兩種人,還有一種牆頭草,也有因利趨之。
既然如此,那就雙贏。
大家聯手,誰也不吃虧。
“嗯!”燕綰點點頭,“我明白了!”
前方,經過峽穀。
忽然間冒出來一波人,前前後後將車隊堵得嚴嚴實實,一個個手持鋼刀,一個個麵目猙獰,眸中掩不住的貪婪之色,直勾勾的盯著馬車。
“都給我下車!”為首的絡腮胡子一聲高喊,所有的人便當即圍攏上來。
景山和枝月持劍擋在跟前,目光無溫的掃過眾人。
“好熱鬨!”薄言歸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