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從外表來看,久木裡好似真的快不行了,整個人隻剩下出的氣,已經沒了進的氣。但實際上,他隻是身體機能逐漸陷入了麻痹之中,並不是真的快要死了。
燕綰的銀針精準的紮在了穴位上,毒性仿佛忽然從身體裡漏出氣來,蔓延至於銀針。
素白的銀針,肉眼可見的變成暗黑色。
“我家老大不會出事吧?”六子的臉色全變了,瞧著就夠心驚肉跳的,“他怎麼這樣了?你這樣,會不會紮死他呀?”
燕綰白了他一眼,“要不然,你來?”
“我、我……不會啊!”六子小聲嘀咕。
枝月輕嗤,“那就把嘴巴閉上。”
六子:“……”
人家這不是著急嗎?
“滾出去!”薄言歸開口。
六子:“??”
下一刻,景山直接提溜起六子,二話不說便把人拎出了房間。
“放……嗚嗚嗚……”
出了門,景山便是一腳。
刹那間,六子就跟滾動的陀螺一般,呼啦啦的滾到了台階下。
“讓你閉嘴你就閉嘴,再給我吭個聲,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景山站在台階上,懷中抱劍,“不想讓你家老大死在這裡,就老實給我待著。”
六子摔得七葷八素,這會疼得那叫一個齜牙咧嘴,可一想起自家老大還在床榻上躺著,生死難明,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隻要老大沒事,挨打就挨打吧!
屋內。
薄言歸瞧著躺在床榻上的久木裡,自知是幫不上忙的,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便留了枝月搭把手,兀自走出了房間。
外頭,已經安靜了下來。
六子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盯著房門口。
“夫人,他真的會沒事吧?”枝月瞧著也有些擔心,“瞧著不太好。”
燕綰繼續小心翼翼的施針,“隻是瞧著不太好而已,這毒雖然狠辣,但是具有一定的作假效用,能在短時間內讓人看著像是快要死了,最後逐漸呼吸減弱,陷入假死狀態。”
“這……還能這樣?”枝月一愣。
燕綰看了她一眼,“人陷入假死之後,尋常大夫未必能看出來,隻當他是死了,就會錯過真正的救人良機,而中毒之人則在劇毒的侵蝕之中,意識清醒的、痛苦的死去。”
意識清醒?
驀地,枝月盯著久木裡,“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有意識?”
“中毒之初會陷入昏迷,但是毒性蔓延之後,他的意識就開始逐漸清醒起來。”燕綰解釋,額頭微微滲出薄汗,“現在估計很清醒,但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視,身子就跟泥塑木雕一般僵硬,什麼都做不了。”
枝月湊近了,瞧著昏迷不醒的久木裡,止不住擰起了眉頭。
這是……清醒狀態?
久木裡一動不動,連眼皮子都眨不了,算是清醒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