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時間裡,蘇小小也在有意用自己的方式嘗試著理解弟弟眼中的世界,也逐漸了解到,在他眼中,萬物都並非是自己眼中的模樣。
他的眼睛所看到的更類似“本質”。
這個詞是蘇小小通過自己的理解強加上去的,蘇安會對一些感興趣的事物編號,比如說他喝水的水杯,或是窗台上的盆栽。
是一些很複雜,很古怪的數字。
蘇小小專門找來精通數字的密碼學家,來試圖破譯弟弟眼中的世界,但最後都以失敗而告終。
密碼學家臨走前委婉的暗示蘇小小,她弟弟所編排的數字,完全是無意識下的混亂邏輯行為,不具備實際意義,所以根本談不上破譯。
但蘇小小卻不以為然,在送給了密碼學家一筆錢後,就讓管家把他帶走了。
因為這時蘇小小已經發現了弟弟對於人的認知,也存在古怪。
在他的潛意識裡,會將所有人以類似顏色的方式產生劃分。
程度由淺至深。
舉個例子,蘇小小用不同的人試探過,剛出生的嬰兒,在弟弟蘇安的判定中是純白色,而隨著年齡經曆閱曆的增長,顏色也隨之加深。
她家的傭人是白色,管家是白色偏灰
蘇小小還曾經弄來一個手上數條人命的殺人犯讓弟弟判斷,在他的判定中,殺人犯呈現一股淡淡的紅色。
蘇小小大膽猜測,越是單純淺薄的人,他的顏色相對也就越淺,而越複雜越危險的人,那麼他在弟弟的眼中所呈現出的顏色就越深。
從白至紅,顏色越深的人,就越值得她警惕。
而這種能力在噩夢中簡直不要太好用,說是一部足以勘破各種偽裝的人形雷達也不為過。
無論你偽裝的多好,多自然,多無辜多單純,在弟弟蘇安眼中,通通沒有用。
隻不過略有些可惜的是,因為表達上的一些問題,她暫時還無法吃透弟弟的表述,而且弟弟的能力,在任務中時,也時常會產生一些她也無法理解的問題。
就比如說這次的老女人。
第一次見麵時,蘇小小就暗示弟弟探他們的底,當時蘇安眼中的老女人是白色的,帶一點點的灰,就和有些心機的管家類似。
可片刻後,弟弟竟然又給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答案,老女人從白中帶灰變成了純白色。
不,按照弟弟的表述,是比純白色更甚,那就是無色?
弟弟對嬰兒的判定才是純白色,難道這個老女人比嬰兒還不如?
她想不明白。
機車女是白中偏灰,攀岩女梁龍是白中偏紅,而到了塵然卻是極為罕見的深紅色!
這一結果直接驚住了蘇小小。
她從未見過類似的情況,但她根據自己的渠道,也打聽出了一些有關噩夢,以及卷入噩夢中的玩家的信息。
有一個組織的名字。
就叫做深紅。
它們中的人自稱門徒。
因為幸存者偏差的緣故,所以很少有人知曉這個組織的存在,但遭遇過它們,而且還成功活下來的人,對它們的評價都是出奇的一致。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