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驚襲!
層層的人影攀附上石盤,神秘的女人被為首的男人用長矛洞穿胸膛,血潑墨般的噴灑出來,染紅了白色長裙,還有入侵者們的嘴唇。
沒有任何抵抗,女人就那麼淡漠的看著他們衝上來,用手中的武器砍殺自己,然後饑渴的撲上來,像一群餓狼一樣啃噬著自己的殘軀。
沒有機會撲上來的人,隻能圍在外麵,一臉滿足的貪婪舔舐著從裡麵蔓延開的,流淌在地上的鮮血。
這一切都發生在淡淡血紅色所籠罩下的石盤之上,畫麵整體彌漫著類似油畫一樣的質感,在夜色的襯托下,折射出的是一種哀婉淒涼的暗色調。
塵然一臉享受的沉浸在雕刻畫施加給他們潛意識的影響下,他並不覺得鎮民們的做法有何不妥,隻不過唯一令他遺憾的是,此刻沒有相稱的背景音樂。
這樣極富宗教彌撒風格的畫麵,卻屈就於沒有相稱的背景音樂襯托。
真是暴殄天物。
就像是在克羅地亞海灘醒來的午後,碧藍色的海水鋪在自己麵前,挽著袖邊的侍者安靜走來,一切都和諧安逸的令人發指。
但下一秒,頂著無可挑剔微笑的侍者先是端起托斯卡納產區的紅酒倒在魚子醬上,接著又一把抄起魚子醬,扣在你的臉上。
這就是塵然對畫麵的理解。
這樣的理解顯然不是還在溫飽線附近掙紮的江城所能想到的。
女人已經被密密麻麻撲上來的人影所掩蓋,在此過程中,她沒有掙紮,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江城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女人的位置移開,一雙眸子隱隱反射著微光。
視線沿著石盤附近逡巡,他不是獵手,這隻是極度冷靜下,求生的本能。
這幅畫麵同樣帶給他一股不適感,但他敏銳的感覺到,在這股不適感中,還隱藏著一股古怪的違和感。
對於江城來說,不適隻是畫麵帶給自己的衝擊,畢竟在法治理念相對健全的現代社會,食人這種慘案,已經極少發生。
凶徒甚至會被冠以魔一類的稱號,就比如說某某食人魔。
但違和感就不同了,這就代表著哪裡出了問題。
片刻後,他瞳孔猛地一縮。
找到了
是那些衝上石盤的人不對勁!
不,不是那些人,而是而是那個女人!
石盤上已經擠滿了人,有人在吃肉,而大多數不那麼幸運的人,則圍在附近,貪婪的跪在地上舔舐著鮮血。
粗略估計,石盤上不會少於幾十人,而簇擁在石盤附近的人,更是不下百人。
整座石盤幾乎都被鮮血所染紅。
哪裡來的那麼多血?
石盤上隻有一個女人,算上老者以及僅剩的半幅身軀,死不瞑目的小女孩,也僅僅隻有三個人,怎麼會
等等!
在視線掃過小女孩的殘軀時,江城的視線不禁頓住了,他看到小女孩的眼角微微上挑,嘴角更是誇張的咧開。
她竟然在笑?
這個被殘忍劈成兩半,丟在石盤上暴屍的小女孩居然在笑?!
下一瞬間,視線陡然拉遠,即便以江城的沉穩,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被砍掉四肢,丟在一邊的男人,被剖開腹部的女人,被劈掉頭顱,像是戰利品一樣用長矛穿起,立在地上的老人的頭,還有被屠戮的,渾身是血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