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驚襲!
錢莫問立刻轉身,在看到無的那張臉後,整個人都傻了,這才多長時間,怎麼…怎麼會這麼快就找上了門?
在無現身後,秉燭人手腕一翻,藏在袖袍下的手端著一具燭台,上麵一根白色的蠟燭幽幽燃著,發出慘綠色的光。
燭光如豆,火苗仿佛有風吹過一般,被壓的極低,但又很頑強的沒有熄滅,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在吞咽著最後一口氣。
伴隨著火苗湧動,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周圍的空間也隨之發生改變。
確切說,是以燭台為圓心,周圍大概3米左右的範圍內,都被一陣黑暗所籠罩,但這種黑區彆於夜色的黑,而是更加粘稠,如同一團化不開的墨。
從黑漆漆的古怪空間內,不時有瘮人的嘶吼聲傳出,裡麵仿佛藏著異世界的凶獸。
以一敵三,麵對這樣的局麵,無的臉上也不見緊張。
隻見無深吸一口氣,接著對出場氣氛直接拉滿的秉燭人吹去,這一口氣看似平平無奇,可秉燭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伸出手,秉燭人立刻護住燭台,可還是晚了一步,隻見原本就熹微的火苗劇烈搖曳幾下,險些被直接吹滅。
見到這一幕,無微微皺了下眉頭,稍後,略表讚許地點點頭。
沒想到這燭台還有些門道。
無有多強錢莫問不清楚,但對於秉燭人的實力,他還是有了解的,在整個守夜人中絕對是前5的存在,實打實的s級。
而且因為掌管著總部地下的懺悔室,身份地位極為尊崇。
傳聞他手中的那盞燭台是一件極為厲害的聖物,不但能收容逝者的靈魂,還同時驅散迷霧,帶領靈魂前往另一個世界。
就這樣的一個人,手中的燭台居然險些被一口氣吹滅,這個家夥…錢莫問望著無的那張臉,牙根都在打顫,得是什麼樣的道行。
可對於錢莫問,無沒有表現出任何興趣,在他眼中,這裡隻有一個半人。
銀眸男人算一個,秉燭人算半個。
視線略過秉燭人,無盯著銀眸男人的臉。
與秉燭人,錢莫問如臨大敵的態度不同,無此刻內心中還是有些小興奮的,原本他正在發愁怎麼將下雪的事搪塞過去,現在好了,有人替他背這個黑鍋了。
他打算把這幾個人逮住,然後將一切罪名都推到這幾個人身上。
就說下雪的事是他們三個搞的,與自己毫無關係。
想來想去,又覺得麻煩,還是直接殺了吧,先吞掉這幾個人身上的門,然後挑一具還能看的屍體拖回去交差,就說這一切都是他們搞的。
反正人都死了,死無對證,江城也不好再說什麼。
錢莫問看到無的神色時而沉悶,時而嘴角微微上揚,內心十分惶恐,這個家夥顯然精神狀態不怎麼正常。
不過還好,畢竟有會長和秉燭人在這裡,怎麼都輪不到他這個小人物出手。
而且自己怎麼說也是未來的執行部代理部長,在會長大人,和守夜人中的元老秉燭人麵前也不好露了怯,於是故作鎮定,出言嗬斥“大膽狂徒,居然敢偷襲審判長,今日,會長大人和秉燭人在此,就是你的死期!”
聽到後,無臉色一沉,倒不是因為彆的,審判長是他殺的,這沒什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點他比沒節操的江城強的多。
真正觸怒他的,是偷襲這兩個字。
區區一個審判長,還用得著偷襲?
還有,事實分明是審判長糾結另一個蜘蛛詭異偷襲他才對,並且偷襲不成反被殺,最後他出於自衛,才送兩個家夥解脫。
“你…說誰?”
牆上憑空出現幾個血字,斷斷續續的,字跡十分扭曲,一筆一畫像是用刀鋒刻出來的。
對上無的那雙眸子,錢莫問心裡發虛,可想到有人給自己撐腰,天塌下來也是大個兒頂著,他就又來了底氣,冷笑一聲,“還說誰?你也不騷泡尿照照,這裡還有誰?”
聞言無也不惱火,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點點頭,隨即伸出手,指向錢莫問,這一舉動給錢莫問嚇壞了,忍不住退後半步。
“你回頭看看。”對於這種不入流的貨色,無很少見的賞臉說了句話。
可錢莫問怎麼說也是錢家的家主,錢家也算是大家族了,怎麼可能被這麼低級的伎倆蒙蔽,錢莫問第一反應就是無要趁著他轉身的功夫對他出手。
危機感浮現,錢莫問依舊保持著麵對無的姿勢,但嘴唇不動,用腹語低聲“會長大人,趁著他的注意力在我身上,請您出手,速速將其誅殺!”
1秒鐘。
3秒鐘。
5秒鐘……
錢莫問都沒有聽到回答,或者是會長大人出手的跡象。
“秉燭人?”
回答他的隻有寂靜。
錢莫問咽了口吐沫,扭頭飛快的掃了眼身後,令人絕望的一幕出現了。
身後空空如也,前一刻還威風凜凜的會長大人,以及秉燭人,全都不見了。
“你們…你們…!!”錢莫問瞪大眼睛,話都說不利索了。
無歎口氣,對著他點了下頭,仿佛在勸他儘早接受現實。
幾秒鐘後,錢莫問看向無的表情忽然就變了,曾經的桀驁不馴完全消失,顯得十分隨和可親,腰杆也彎了下去,還不等他說話,無走上前,一隻手搭在錢莫問的肩膀上。
刹那間,錢莫問的門就被完全壓製,甚至有種整個靈魂都要被抽出來的感覺。
此刻錢莫問再沒有了任何架子,立刻求饒。
無留給他一個冰冷的側臉,藏在陰影中的側臉看起來十分詭異,“我今天可以放過你,但…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好,好,我答應你!”錢莫問十分配合,很顯然他此刻已經成了棄子,現在他對於執行部部長的位置已經沒那麼大興趣了,他隻想活命。
“很好。”無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