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又是一陣炸響,鳥獸逃亡,滾石散落,片刻之後才消停,隻見那高大的山頭直接陷下去了一半,山包竟是被塌陷出一塊平地來。
確定暫時沒有炸彈了,秦嫿緩緩解開裘衣,炸山是後麵的事情了,現在得把眼前的人解決了。
嚴磊把人逼了出來,若是被她放跑了,可交不了這個差。
還沒等秦嫿出擊,一件大氅兜頭將她罩住,臉頰被人捧著用力的捏了一把“待著。”
等她將衣服扯下來,太子已然待著人衝向了戰場。
為了好隱藏,秦嫿今日穿的是一身輕鎧,外麵的裘衣也是黑色,但太子卻挑了一身最醒目的紅。
解下黑色的大氅,那一抹妖冶的豔色刺眼奪目,可以清楚的看見他衝入敵軍中間,身影轉動宛如鬼魅。
他速度極快,輕盈蹁躚像是鳥雀,眨眼間從士兵中間穿梭而過,凡是被他碰觸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抹了脖子。
等到身體緩緩倒地,鮮血才迸濺出來,便是殺紅眼的士兵都被這景象嚇得連連後退。
擒賊先擒王,他的目標是李巍。
秦嫿沒跟李巍打過,但李巍的武力稍遜嚴磊。
李巍的功夫是拚力道,沒有技巧,全拚身體強悍,而太子的功法多為巧力,勝在速度,出其不意。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此刻秦嫿唯有相信太子。
一手抱著大氅,一手拿著長槍,回頭一看,身側還坐著一個唯一沒有武力的尚青書。
尚青書轉著佛珠眯著眼“真是不好意思,讓太子妃陪我坐冷板凳了。”
太子殿下為了護妻廝殺疆場,嘖嘖,生平僅見,可得好好看看。
秦嫿看向戰場,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雖然知道太子厲害,但還是擔憂。
不過秦嫿的擔憂顯然是多餘的,太子入了戰場,恍若無人之境,功力全開,竟然沒一個能擋得住他的。
就在這幾息之間他就已經去到了李巍跟前,軟劍如蛇,一劍穿喉。
一個轉身奪來旁邊士兵的大刀,一刀梟首。
秦嫿瞳孔猛縮,心口震顫不已。
晨光裡,太子一襲紅衣耀眼奪目,飛濺的鮮血都不及他一身豔麗。
強大、詭異、嗜殺、無情,許是這些日子相處得太親密了,她都忘了自己丈夫原本就是這樣妖冶可怕的存在。
不對,應該說她之前聽的多是傳聞,沒有親眼見過他殺人如麻的樣子,今日終於親眼所見,方知傳言不假。
太子爺紅衣殺人的樣子,當真像極了那惡鬼魔魅。
相比秦嫿的震撼,尚青書卻淡定多了“咱們太子爺彆的本事不說,就殺人技術,天下沒有幾人能與之匹敵。”
聽語氣還挺驕傲,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可轉念一想,若是被逼著殺人,不殺人就得自己死,那靠著殺人活到今日的太子確實值得驕傲。
秦嫿握緊了手中長槍,她在戰場見過血、殺過人,並不害怕太子,也不曾因他殺人而厭惡他。
那些人想殺他、謀害他,死在他手裡也是活該,技不如人
可他是大夏朝最尊貴的太子啊,金尊玉貴、錦衣玉食的尊貴,卻偏偏被逼著練成了這般鬼魅可怖的殺人技。
可怕,卻也讓人心疼。
從未有如此刻一般,她心疼他,想知道他曾經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