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一次有人想殺秦墨,那下一次怕是就有人對秦炬出手了。
兩人對此都心知肚明,而太子這一問明顯就是故意的。
秦嫿懶得跟他計較“殿下若是想永遠留在這裡,我也是沒有意見的。”
想要他命的人那麼多,不走,說不定永遠也走不了了。
楚雲絳瞬間冷了眼,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邪氣“有愛妃地久天長的陪著孤,留在這裡又何妨?”
就算死,她也得陪他一起。
秦嫿“”這狗脾氣,屬實氣人。
明明是他自己先說話氣人的,還不能讓她反擊一下了?
雖然耍了一通脾氣,但太子還是準備離開,他要查的案子已經查完了,加上人還遇刺,現在傷勢差不多,回神都合情合理。
不過能不能安穩的回去,那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林滿月早早收拾要跟秦嫿一起走,秦嫿拉住她“這一路不太平,你過一個月再走。”
林滿月很是擔心,可自己又不會武功,堅持上路,那也隻是拖後退,再不甘心也得認“那你們一定一定要小心啊。”
林滿月操的是一顆慈母心,擔憂自是不必多說。
為了安撫她,秦嫿乾脆留在她那裡歇了一夜,完全不管某個獨守空房的太子爺是什麼心情。
第二天一早,車馬備齊準備上路,秦墨一路送他們到達瀛洲邊界,分彆之時才拿出那把秦嫿再熟悉不過的長刀。
秦墨將刀放入秦嫿掌心,鄭重的承諾“大哥給你拿回來了,特意叮囑現在給你,我們兩個當哥的不能一直護著你,但隻要你喊一聲,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秦嫿握住刀柄,直到被推上馬車,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裝作看書的太子爺瞥了一眼,這刀他不認識,但也知道,秦嫿的佩刀。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但拿著佩刀的秦嫿就是讓人覺得好像哪兒變了。
周身氣息透露著攝人的鋒芒淩厲,拿了兵器,她才更像那個傳聞中英勇無畏的少年將軍。
秦嫿握住刀鞘,輕輕抽開,三年不見,刀鋒依舊。
寒光掠過眼眸,是再熟悉不過的光芒。
“殿下喜歡殺人嗎?”
她聲音低啞,情緒不明的問道。
楚雲絳低頭看向手中書冊“孤最是嗜血,你不是該清楚嗎?”
秦嫿權當聽不見他話中的不悅“當年我學秦家槍隻是因為爹爹教我,我就學了,也從未想過要當一個女將軍,可後來一場意外,我持刀跟人廝殺,就這麼踏上了戰場。”
“他們誇我功夫好、有本事、有膽識,後來我就成了秦家三郎。”
“三年前這把刀丟了,秦家三郎也死了,現在這把刀回來了,我卻不知道自己該是誰了。”
她緩緩轉頭看向楚雲絳“太子殿下你說,我現在是誰?”
太子妃是她一直都沒有接受的身份,哪怕她已經於太子有了夫妻之實,但因為牽掛著秦家,心中從未有歸屬感。
但在黑龍關她又是誰?
當了太子妃的秦家獨女,還是那被眾人稱讚的秦家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