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說什麼好。
為戀愛腦的鬆弛感乾一杯吧。
顯金眼神從《天工開物》移開,端起茶盅喝了口水。
董管事態度恭敬,“明天歲除,咱們這次日程有些趕,下回咱們專門去吃吃看可好?”
陳敷彆嘴,轉身撂開車簾看向窗外,“誒”了一聲,“這姑娘不冷嗎?”
顯金目光跟著他去,見不遠處的稻田裡有個身影,穿了件單衣,單褲撩至膝間,赤足站在水田裡打理秧苗。
是個姑娘。
年歲不太大。
天還在落雪,渾身上下濕透了,田壩頭站著兩個穿夾襖的男人,也不知在說什麼,嘻嘻的笑聲傳到官道上來,騾車裡都能聽見。
陳敷皺眉,“那兩男的怎麼不下田?天這麼冷,叫個姑娘下地,真不是個東西。”
真不是個東西。
重生前,就有很多不是東西的男人。
如今好像變得更多了。
顯金彆過臉去。
騾車拐進村鎮,顯金沒想到會在收買稻草的地方再見到那個姑娘。
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仍是那身單衣,雙肩扛著根扁擔,扁擔兩頭分彆捆著碩大兩捆泡水稻草。姑娘把扁擔放到地上,肩膀被壓出兩道深痕,一抬頭,顯金才看到這姑娘臉上一左一右兩邊腫得老高,麵頰上兩個巴掌印分外明顯。
顯金不由蹙眉,看向這莊頭的管事,“這位姑娘是?”
那姑娘一瑟縮,把頭埋進肩膀裡。
管事還沒說話,剛才田壩上說笑的兩個男人把姑娘拉拽進身,沒看顯金,衝陳敷諂笑道,“這狗東西不懂事,我們即刻把她帶回去!”
說著便又抬頭預備給那姑娘一巴掌。
姑娘條件反射地向後趔趄躲避。
“你做什麼呢!?”
顯金提高聲量,看了眼周二狗。
周二狗放下扛在肩上的稻草垛,寬闊的雙臂撐開向前傾。
夾襖男人趕忙把手收回來了。
莊頭見狀,笑著打圓場,“老王家的二郎、三郎還不快過來見見陳記新任的賬房!賀賬房!”
又轉頭向顯金笑道,“咱們莊子上王家人,專給紙行打草的。陳記在咱們莊頭上買的稻草多半都是王家打的。都是老熟人,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這姑娘是誰!”
顯金再次提高聲量。
王家兩個男人看向莊頭,見莊頭抿起嘴巴不說話,便大著膽子道,“是俺家妹妹!妹妹不聽話,哥哥打妹妹,乾你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