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不整,在一棵大柳樹之下喝酒,在這柳樹後麵,是一個茅草屋。
屋子裡麵,喝酒、吃肉、擲骰子。
畫麵栩栩如生。
最清晰的是裡麵一個老婆子,一臉的慈善和藹,熱情可親,在和這些壯漢聊天。
底下是新的請求。
你接受到了請求
來自於聽到了您的名聲,特意前來,被主管抽了三鞭子的繡房司·徐芸娘
來自於繡房司·徐芸娘的請求她請求你除掉梓縣之中,盤桓已久的團夥
為此,她可以為您違規偷取上官的衣料,縫製一件寶衣,後果就是她會被當做煉魂,成為繡房司官人房中的一點篝火,神魂俱滅
“我妹妹,我的妹妹不見了,我妹妹就在我身邊的,她剛剛就在我身邊的,她就在這裡,你們看到了,你們一定看到她被誰帶走了對不對?
求求你們告訴我,她被誰帶走了?我給你們磕頭了。”
“哎呀,這明明是你沒有拉好人,人丟了,怎麼能怪得了彆人,認了吧,回去吧!”
“哎,幾年了,你還查呢呀?算了,算了,我老實告訴你了,你妹妹啊,找不回來了!”
“這是升官鄉裡頭,那夥子賊道做的事情,他們上頭,據說還有人護著呢,可能有神煉的老爺,你想想,我們梓縣神煉期的老爺有幾個人?算了吧,你妹妹指不定現在就在哪家的高門大戶裡麵享福呢,你何必再找呢?”
“吱呀”“吱呀”“吱呀”
“求求你,青天大老爺,為我做主吧。”
趙宋正看的津津有味。
沒了。
底下是寶衣的簡介。
寶衣水火不浸,冬暖夏涼,不是法器,隻能算是一件不錯的裝飾品
嗯,這一次。
‘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啊。’
趙宋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他一眼就能看穿事情,是個麻煩。
衙役說了,這世道不靖,世道亂了,這世上黑的,就遮過了白的。
三教九流,牛鬼蛇神,一個個都跳了出來。
三教九流,這個婆子就是下九流裡麵的時妖。
也就是巫婆。
巫婆被人憎惡,不是因為她是巫師,是因為時妖和丐幫的拐子是混在一塊兒的。
他們是一個流水線的賊。
婆子在縣裡、鄉裡混一個臉熟,消息靈通,哪家有漂亮女子,哪家生了大胖小子,哪家娃子生了病,哪家娃娃抓了周。
有了消息。
丐幫的那些賊人動手。
都是一群偷人的賊!
上下遊罷了。
可這件事情裡麵,趙宋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動手的,都是螻蟻,連個屁都算不上。
真正麻煩的是後麵的買主。
高門大戶。
神煉期間的的高人護著。
這事情,不好參合。
不止是難度不合理,這請求人付出的代價也不合理。
請求人是用自己的命作為代價,她沒什麼東西報答,有可能她自己人身都不自由,不是自己的。
她就去偷東西。
偷東西被抓住,會被做成篝火。
哪怕如此,她能拿出來的也不是一件法器,隻是一件寶衣,隻是個裝飾品。
趙宋去了,可能會失陷在這裡,被後麵的買主滅口。
也沒有什麼必要去,因為他不止一個請求,怎麼算,這個任務都不劃算,都不合理。
所以,趙宋沒去看彆的請求,直接接下來了這一個。
“正好,我還就愛當個青天大老爺。”
還能說什麼呢?
這世道不行。
趙宋從河邊走過去,此刻,五更天了,賣炊餅的,賣粥的,挑糞雲夜香的,打更的,背著小背簍去學堂的,早就起來了。
整個縣城都活了起來。
趙宋慢悠悠的找了一個鋪子,吃了一個飽,一個人將這人鋪子裡麵做的吃的,都吃了一個乾淨。
真,飯桶。
這鋪子老板也不知道自己該哭該笑。
吃完了這一頓飯,趙宋又買了一個更大的葫蘆,裝滿了涼茶,“官榜”那裡混了一圈。
得,沒升官鄉的任務。
‘這官榜,也不是事事都有啊,攔路的賊殺了,偷人的賊不管。’
逛了一圈,趙宋出城去了。
這年頭,殺誰不是殺。
這後頭有神煉高人,殺哪個神煉高人不是殺?
趙宋沒有乘車,他走在小路上,都不用綁腿,傍晚的時候,他來到了升官鄉,遠遠地,看到了一棵大柳樹。
大柳樹下麵,一群人還在那裡耍子,玩樂。
趙宋蹲在路邊樹林裡麵,微微小憩,他身上的殺意濃鬱,竟然都沒有招惹過來蚊蟲。
直到天黑了,趙宋才往自己口鼻上蒙了一張黑巾,從小路上走了出去。
屋子裡麵沸反盈天,外頭大樹下,兩三個大漢躺在椅子上,正在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