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也不敢回嘴,隻能對姑奶奶笑。
像個醜角。
另外一個人,在他的身邊,好像是一隻病虎。
整個人病仄仄的,是一路鏢局的老鏢頭,在這小小的屋子裡麵,還有一個煉丹爐,一人高,看起來是青銅材質。
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咒文和氣紋。
在這下麵,則是死去的壯漢。
元婆子的中轉站裡麵,男男女女,女人和孩子都賣了出去,唯獨男人,沒有賣出的賬目,因為這些男人,都是非賣品!
他們都在這裡,被煉製成了丹藥,叫做黃芽丹,
真一道的真一,是認為萬事萬物都是真一原始大天尊的真一所化,真一是一道氣,也是萬物的根本,變成了人和百獸、藥材之後,真一還存在。
就是變了一個樣子。
壯年男人多,老人、孩子、弱小的婦孺,身上真一比較少,
用壯年男子煉丹,煉製出真一,煉製成“黃芽丹”,這是“那個人”的愛好,三人都不敢說話,唯獨那上麵的兩個女人,話很多。
夾槍帶棒的。
沒法子,“那個人”就喜歡這樣的女人,他最喜歡看彆人被人損的窘迫,十分難受的樣子。
他自己不說這樣的話,他永遠去找女人這樣說,特彆是漂亮的,好看的女人。
越是尖酸刻薄的,他越是喜歡。
那個人不在,這兩個女人已經譏諷了起來。
一方麵,說什麼“此地甚小,真是窮鄉僻壤的小地方,連個遊玩的去處都沒有。”
一個說,“是啊,姐姐,要是主人來了,可要勸他快快的遠離此處才好。”
又說,“這丹藥怎麼還不煉好,都等了好久,要不然再往裡麵添補些藥渣。”
一個說,“哎呀,是啊,等的我皮膚都老了。”
老鏢頭對於他們前麵的話,沒有什麼心理波動。
心如止水。
可是說到了這黃芽丹,周雄心裡有些發酸。
他也目光有些貪婪的望向黃芽丹丹爐的方向。
他加入“真一道”,一大半的原因就是為了這黃芽丹。
有了這丹藥,他體內的暗傷就可以壓製下去,再舒舒服服的活十幾年。
和胡老不一樣,胡老年輕時候是拚和闖。
他年輕的時候,嫉惡如仇。
年輕時候的他見到了年老時候的他,絕對恨不得一槍囊死年老的自己,並且辱罵一句,什麼畜生!
現在的他隻想要活著。
整個梓縣,要說誰對於抓捕壯年的漢子最為熱衷,那就是周雄,為此,他連自己的徒弟趟子手也不放過。
隻有這壯漢煉製的丹藥,才能叫他有一種“年輕”,“活著”的感覺。
他用這丹藥,是來救命的。
為此,他鞍前馬後,當牛做馬,連自己的人格都不要了。
可惜到了最後發現,他連那真一道上麵的“公子”的蠢妾都不如。那些愚蠢的女人,僅僅是用丹藥來美容。
‘不過是玩物罷了。’
周雄心裡暗暗的想到,他沒帶武器,上麵的婢女見到自己說話不好使,加大了聲音喊道“姑奶奶說話呢,都沒聽到是吧,把這幾個藥渣丟出去,放幾個新鮮的過來。”
“來人!”
講師也一肚子火,不敢朝著上麵發,隻好對著外麵發了,他一聲來人,外麵有人推開了門,青色道袍,一道“氣紋”,半張臉被布遮著。
有些扭捏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
講師看到這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那人低眉臊眼,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和外麵的那群蠢物起了口角,就打起來了,這不是沒打過麼……”
“都帶過來,替換了這些藥渣!真是蠢物,豢養惡鬼是叫你看的!”
講師蠻橫無理的說道,徐富貴要說什麼,張開嘴沒敢說出來,周雄眼光鼻鼻觀心,什麼話都不說。
像是一個泥菩薩。
那道人走了過來,看樣子是要過來將死去的壯漢拖走。
但是走到了周雄身邊的時候。
他手裡的布,忽然落下!
隨後周雄像是被點擊了的青蛙,一下就跳起來,張開嘴巴,一道龍形的吼叫,就衝著眼前的道人襲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