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如果是那種強大的邪物,便是城隍大人也不見得是其對手,何須鑽暗渠來往?”
“有理,可地網的感應是絕不會出錯的,到底是什麼情況”
兩位陰差沒弄明白原因,並未離去,仍在四周搜查。
正在此時,卻聽得那暗渠中有響動,且還不小,頓時引得兩位陰差的注意。
不一會兒,便見暗渠中鑽出一人,這人一頭紮進了滿是汙水的小河中,在水中撲騰了一會兒,爬上岸來。
這個全身濕透的人是個二十五六的漢子,身上傷勢不輕,有好幾道傷口甚是猙獰。
此人艱難爬上岸,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十來米後,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兩陰差在其出現時,就停下了搜索,看向了此人。
“這就是那個龐武忠吧。”
“就是他。”
“朝廷說他是殺人不眨眼的窮凶極惡之徒,可我怎麼看他身上有一股子正氣?”
“是有正氣,估計是被冤枉的。”
“又是被冤枉的近些年被冤枉的人有些多了,朝廷這是在走下坡路了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當今朝廷,不行了”
“罷了,人間事與我等早無關係了,休要再議。”
“嗯你說,方才是這人觸動的地網嗎?”
“我觀此人身上雖有一股正氣,但殺氣也是十足,少說殺過幾十人了。
如此濃鬱的殺氣,的確有可能觸動地網的反應。”
“若是如此,就說的通了。”
“好了,此人之事不歸我們管,回去吧!”
“我觀他傷勢,就算僥幸逃脫抓捕,也沒幾日可活了,到時候說不得還得你我來接他。”
“到時再說吧。”
兩陰差聊著聊著,便就遠去了。
龐武忠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夜明藏在茂密的草叢中,堅決不出現。
這兩位陰差似乎沒有打回馬槍的打算,過了一個時辰了,還不見回來。
夜明此時才放心些,偷偷摸摸的出來了。
飛到龐武忠身邊,看著他的情況。
現在的龐武忠十分虛弱,那怕身上殺氣十足,也無法再阻止夜明吸走陽氣、精血。
隻是夜明反而有點猶豫了。
它現在能感受到自己的本能在不斷的催促著自己,讓它趕緊吸乾這個人類,這樣可以讓自己的修為提升一截。
但它本身的意誌又在抵抗這種本能。
倒不是夜明不敢殺人。
對於一個魔頭來說,人類就是食物,沒有什麼不敢殺人的想法。
夜明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它在想劃不劃算。
現在吸乾了此人,是可以提升一些修為,但也會使自身染上孽力。
夜明現在完全體驗到了沒有孽力的好處,彆的不說,就說剛才地網之事。
現在想來,夜明都覺得一陣後怕,在此之前,它根本不知地網的存在。
這次要不是自身沒有一點孽力,肯定就被發現了,那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現在就算吸乾了龐武忠,最多也不過能打贏一兩個陰差,一旦遇到賞善罰惡二司中任意一個強手,自己都是必死無疑。
而且,要是染上了孽力,可就沒辦法再當土地了。
也就意味著再也沒有機會吸收文小姐的陰氣了。
想通了這一點後,夜明做出了決定,它決定,食物先不吃了。
要先存起來!
做出了決定後,夜明黑煙團身體幻化出一張嘴,對著龐武忠一吸。
彆誤會,可不是吸他的陽氣、精血之類。
而是吸走他身上的瘟病之源。
所謂瘟病之源,是一種微小到看不見的毒素,很多傷者所受的傷害其實不足以致命,但傷口在長好之前,往往會感染瘟病之源。
這就會使傷者傷情不斷惡化,最後一命嗚呼。
人類現在最常用的對付瘟病之源的方法,無外乎就是用烈酒清洗傷口。
但這種方法的效用十分有限,能不能救活,全憑天意。
夜明出手,不,出口之後就完全不同了。
它可以直接吸走此人身上的所有瘟病之源,讓其傷口變得十分乾淨。
吸走了龐武忠身上的瘟病之源後,夜明對著另一個方向一吐,便將那些瘟病之源吐到一邊去了。
它才沒興趣吃這些東西。
搞定了真正有可能要龐武忠性命的東西後,夜明又施法,將龐武忠的外套撕成了布條條,幫其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包紮傷口的動靜在外人看來很詭異。
因為看不到夜明的存在,隻是看到那些布條無風自動,像一條條蛇一般,在龐武忠的身上繞來繞去。
傷勢不再致命的龐武忠被布條觸動傷口,痛苦的睜開了眼睛。
發現這些布條在自行往身上纏,大驚失色,不顧傷勢的彈身而起。
“哪來的妖怪,竟敢暗害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