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玲隻好自己解釋了,雖說夜明說的才是實話,但趙玉婉顯然更願意相信淚玲所說。
再加上淚玲的樣子的確好看,怎麼看也不像是壞貓,趙玉婉也有點能接受了。
難怪之前這貓表現的那麼厲害,原來都成精了。
夜明則是問道“你剛才說這裡有魚妖?”
“嗯,聞到了魚妖的氣味兒,應該躲在水裡,不知具體位置。”
“那就進城去打聽打聽。”
說著,架著驢車進了縣城。
走到城門口,夜明直接問守衛
“敢問,最近可有妖物作祟?”
“噤聲,你不要命了,敢這麼稱呼魚仙人!”
一個守衛製止了夜明的問話,小心翼翼的說道,
“當心這話讓魚仙人聽到!”
“哦,我是外地來的算命先生,不知可否告訴我關於這魚仙人的事?”
守衛看了看遠處,搖了搖頭
“要麼你自己算,要麼進城裡問彆人去,不要問我們。”
兩人不答話,隻是催促夜明進城去。
“這裡人好像都很怕那妖怪。”
趙玉婉也被城裡的氣氛刺激到了,下意識躲在夜明身邊。
夜明笑道“既然我們來了,那魚妖就隻是一盤菜,先不管這些,幫你找到那戶好人家才是。”
一聽夜明要先幫自己找人家,趙玉婉都顧不上恐懼了,幾度欲言又止,可終究是羞於啟齒,什麼也沒說出來。
驢車在城中慢行,來到了一家朱門繡戶的人家前。
夜明點點頭,到了,就是這一家了。
可趙玉婉卻是說道
“這恐怕是不行。”
“怎麼了?”
夜明好奇。
“楊公子自己睜眼看吧。”
夜明聞言,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這戶人家現在居然滿是縞素高掛,人人披麻戴孝。
這是出什麼事了?
可惜現在天色已晚,家家戶戶都閉門謝戶了,想找個人問也不成。
趙玉婉有些害怕,拉著夜明的衣袖畏畏縮縮的。
夜明見沒有活人可問,便打算問問本地陰差。
等了一會兒,一陣陰風吹過,夜明捕捉到了陰差的蹤跡,對空中抱拳道
“差使留步!”
正在空中巡邏的陰差被夜明叫住,知道能看到自己的都不是一般人,發現其身邊還帶著一隻貓妖,知道夜明不是一般人,便從空中落下相見。
“閣下是何人?”
“一個途經此地的瞎子而已。
敢問陰差,此地發生了何事,為何城中之人都畏懼一個妖物?”
見夜明問出這個問題,陰差的臉色也不是太好,但還是解釋道
“此事源於三日前”
閘儀縣不遠處有一座閘儀湖,是整個閘儀縣的水源地。
三日前,閘儀縣大家族劉家家主六十大壽,在湖上行船十艘,廣邀好友來聚。
結果在大壽當天,不知從哪裡來了一條魚怪。
這魚怪撞翻十艘遊船,致使大量參會人員淹死湖中,做了那魚怪的口糧。
劉家老家主,以及幾位公子、小姐儘皆殞命湖中,其餘參會者,也是死傷大批。
事後,魚怪自稱魚仙人,要求縣裡每年給它獻上牛羊豬等血食供奉,否則便斷了縣裡的水源,渴死一縣之人。
城隍廟這邊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前去除妖。
隻是那魚怪著實可恨,麵對城隍廟的圍攻,隻是躲在湖裡,不肯出頭。
陰差們在外麵可以拿下那魚怪,但在水裡卻又不是魚怪的對手,魚怪隻在水中出手,絕不離岸,縣城隍大人親自出手也無法奈何它。
這怪愈發囂張,甚至揚言要讓百姓給它立生祠。
陰差無奈的講了事情經過。
夜明指著一片縞素的劉家道
“所以劉家基本完了?”
“差不多吧,如今家裡唯一的主家之人是個七歲小童,管不了事。
現在的事宜都是一個老管家在操持,老管家陽壽一到,劉家也就完了。”
陰差也是歎息,一個大家族,就這麼被一個魚怪給禍害了。
“這魚怪如此行徑,莫不是打算化形?”
夜明合理懷疑道。
“城隍大人也是這麼判斷的,現在正在請府城隍那邊派增援來處理。”
妖怪化形比較特殊,根據種族、孽力等各種因素而有所不同。
像淚玲,修為不強時因當時沒有沾染孽力,又受了道門之氣,直接完成了化形,其後才開始積累修為的。
而這魚怪明顯是孽力過多,難以化形,先積累了修為,再準備化形的。
“楊公子,你在和誰說話?”
趙玉婉看不到陰差,也聽不到陰差的言語,隻以為夜明是在胡言亂語。
“看來你和這戶好人家是無緣了,今晚先休息吧,來日再為你尋好人家。”
夜明說著,架著驢車,尋找可以住宿之處,其實他露宿街頭也無所謂,但太委屈趙玉婉有些不合適,還是找個住的地方比較好。
趙玉婉聽說不用去劉家了,反而開心了些。
淚玲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作為善於迷惑人類的女妖,她對人的心思變化把握很到位。
感知到趙玉婉的情緒變化後,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夜明。
驢車在街上行走,要是平時這個時候,多少還會有客棧開門的。
可今天彆說是客棧,就連青樓都是早早地打烊了。
找了半響,也沒找到好的落腳地,隻找到了一棟沒人住的破房子。
這裡已經聚集了一群乞丐了,見到夜明帶著女眷到來,一個個的表情都變得莫測起來
很快,這些乞丐全都老實了。
夜明占了裡屋一間有床的房間,整理了下床鋪,讓趙玉婉再次將就一晚,自己坐在板車上守著。
趙玉婉見此,甚為感動,和衣而臥,看著夜明的背影,感覺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