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沒有回答她,隻是攜著她落到樹下,離開了此處。
不久,與淚玲在山下彙合。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淚玲詢問,想知道這老魔頭又在憋什麼壞水。
夜明笑道“先到村裡去,給他們心中埋個種子。”
沒了糧食,村民要麼隻能忍饑挨餓,要麼就到周圍的野地山林中找些東西果腹。
隻是現在天色太暗,出行不便,大家隻好先將就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出去。
李三根家隻有他一人了,去年唯一的兒子病重,問無法寺借了銀子,沒能治好,最後還是死了,他自己也落得一身債務。
如今家無餘糧,一天沒吃東西的李三根饑餓難忍,但苦於沒有吃食,隻能倒在自家的破床上,勉強入睡。
恍惚間,他夢到了一個金甲神人出現,神人告訴他,無法寺和尚將於明日應劫,他可前往一觀。
金甲神人說完,飄忽遠去,不見蹤跡。
李三根於夢中驚醒,正自驚疑,卻聞到一股子魚腥味,好像還是鹽醃過得。
側頭一看,床頭處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兩片魚肉。
李三根不可置信,隨後感歎蒼天有眼,當即跪在地上,對著魚肉磕了三個響頭。
隨後,餓極了的李三根拿起兩片魚肉,就往嘴裡塞,囫圇吃了下去。
被噎得翻白眼的李三根用力將魚肉咽了下去,感覺饑餓感消退許多。
正這時,敲門聲響起,鄰居李鐵石的聲音響起
“三根,開門,是我。”
李三根開門,一開門,就聞到李鐵石身上有股子醃魚肉的氣味,而李鐵石也是聞到了李三根身上的氣味。
兩人一個對視,異口同聲道
“金甲神人!?”
這句話說完,兩人相顧無言,又看向門外的整個村落
村子外,淚玲很不滿的說道
“每人兩片魚肉,都發出去了。”
看得出來,將自己的食物分發出去,讓淚玲很不高興。
趙玉婉則是說道
“楊公子,他們這麼可憐,才給兩片魚肉,最多隻能吃個半飽,就不能多給點兒嗎?”
夜明笑問道“知道一個人什麼時候最有力氣和勇氣做事嗎?”
趙玉婉搖頭。
夜明神秘一笑“吃半飽的時候。”
淚玲很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這老魔頭拿捏人心的本事真是了得,但也惡心。
夜明看向遠處繼續道“接下來,繼續牽線搭橋。”
黑拐子樹寨,也就是白天收歲糧的土匪們的山寨,他們是周邊區域最強土匪,一家獨大那種。
有幫眾百餘人,周圍十幾個村子都要向他們交歲糧、布匹。
作為山寨頭領,賴麻子臉上並沒有麻子,隻是長得醜而已。
賴麻子有個心頭寶貝,那就是他的壓寨夫人。
這位是大戶人家的逃妾,被他抓上山來的。
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細皮嫩肉,水靈的不行。
賴麻子也是寵溺這夫人,經常派手下喬裝進縣城,就為了給自家夫人買點胭脂水粉啥的。
晚上正摟著夫人睡得正香,賴麻子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勁兒,怎麼夫人突然變得很糙了,身子變得硬·邦·邦的,像是一根木頭一樣。
賴麻子忽然驚醒,睜眼看,懷裡那有什麼夫人,隻有一根木頭樁子!
嚇了一跳的賴麻子下意識將抱著的木頭樁子扔飛出去,卻見綁在木頭樁子上的一串佛珠掉了下來。
“夫人!夫人!”
賴麻子大喊,可那有人回應?
倒是將小弟喊進來了,小弟詢問,賴麻子趕緊讓找人。
很快,整個山寨的土匪都被驚動了,二頭領、三頭領也跟著詢問此事。
眾人找遍山寨,也不見夫人。
賴麻子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大廳內走來走去。
二當家則是研究起了那根木樁和佛珠。
“大哥,我知是誰綁走了大嫂了。”
“誰?”
“無法寺的禿驢。”
“他們?”
賴麻子將信將疑。
二當家解釋道“大哥你看,這佛珠明顯是禿驢們的物件,大嫂消失不見,大哥沒有察覺,隻抱著一根木樁。
所以我懷疑,是無法寺的禿驢們施展妖法,用木樁換走了大嫂!”
賴麻子聞言,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後越想越有可能。
頓時氣的跳腳大罵
“這幫狗日的禿驢,平時收賬放債、買賣人口,和我們對著乾也就罷了,現在居然直接對我夫人下手了!”
之後就是一連串的辱罵聲。
三當家道“大哥,現在最近要的是救回大嫂。大嫂那麼好看,這群禿驢將她擄去,肯定是”
賴麻子聞言,頓時急了,那可是他的禁臠,怎麼能讓彆人染指?
大怒的賴麻子拔出刀,高舉過頂,吼道
“媽的,兄弟們,抄家夥,咋們去宰了這群禿驢。
把他們的銀子、糧食、布料、女人,全搶回來!”
眾土匪聞言,興奮不已。
他們一直都覺得那群禿驢富得流油,隻是之前一直攝於無法寺的武僧力量不弱,沒有下定決心硬拚而已。
但這次有了大嫂被擄走之事作為導火索,土匪們再無顧忌,帶上各式武器,一齊向無法寺方向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