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如今完全不懼陽光,已經用不上這銅錢作為保命手段了,倒是可以拿出來給顧紅英做暫時棲身之用。
顧紅英成為鬼也有五年了,自然明白夜明的意思,化為一陣白煙,鑽進了銅錢中。
夜明隨手將銅錢丟向宋誠,宋誠手忙腳亂接住,差點掉在地上。
宋誠作為大福緣之人,又有顧紅英在銅錢中控製陰氣溢出,倒是不用擔心陰氣侵蝕。
“這銅錢我就一枚,保管好了,弄丟了我可不管。”
夜明說著,不再多管,
“睡覺去,明天一早進山義府。”
宋誠對著銅錢喊了一聲
“顧小姐。”
“宋公子,我在的。”
銅錢裡傳出顧紅英的聲音。
宋誠聞言,安心些,害怕銅錢真弄丟了。
他用一根繩子串起來,掛在脖子上,如此不虞遺失。
銅錢放在胸口,宋誠摸了摸,確定沒問題,這才返回睡覺的地方。
這一晚,宋誠睡得格外安心
次日一早,一行收拾了東西,前往山義府。
到山義府前,明顯可以見到那高大的城牆,令人仰望。
不得不說,這樣的城池,當真是易守難攻。
剛到城門外不久,便見一名陰差從城中飛出,攔在夜明等人之前。
那陰差先是用一麵鏡子照了一下淚玲,確定她沒有隱藏孽力後,這才看向宋誠
“你來伸冤?”
宋誠其實看不到陰差,陰差問的也不是他,而是他胸口銅錢裡的顧紅英。
“昔日城隍大人答應小女子,隻要小女子不害人,等到有人願意為小女子伸冤時,便可入府城,不知可作數?”
顧紅英在銅錢中反問道。
陰差沒有說話,做傾聽狀,過了一會兒,陰差說道
“城隍大人有令,你等不得以法術害人、惑人,除此之外,一切自由。”
陰差這一句話是對夜明等所有人說的。
說完,陰差便離去了。
宋誠從頭到尾都沒看到陰差,隻是問道
“楊先生,怎麼不走了,前麵就是城門,我們愣在這裡乾嘛?”
夜明笑道“走,進城。”
山義府的繁華比之延化府更勝一籌,城內人流如織,車馬粼粼,就連乞丐都吃的比彆的地方要好一點。
宋誠也是首次到山義府,被眼前的繁華景象所吸引。
淚玲心情很不好,剛進城,就被幾隻流浪狗盯上了,要不是她在驢根背上,恐怕那些狗已經衝過來了。
夜明拿著手裡的“打狗棍”,對於想要攻擊淚玲的狗一點兒不客氣,全給打跑了。
淚玲有點意外,沒想到這老魔頭居然這麼向著自己。
夜明當然沒有,不,當然是向著淚玲的。
這和他因為犯蠢洗掉銅錢劍上的邪氣而遷怒彆人毫無關係,夜明用宋誠的名譽擔保,絕對毫無關係。
收拾了一頓流浪狗之後,夜明心情大好,便打算找個地方算卦,掙碗酒錢。
正在找合適的位置擺攤時,夜明發現了熟悉的一幕,一個老道正在幫人算命。
不知對那人說了什麼,就見那人生氣的一拳打在老道眼睛上,三兩下掀了老道的攤子,憤憤然而去。
夜明見此,頓時樂了。
這不是老熟人衝準道人嗎?
許久不見,還是這麼拉。
看看自己,壓根就不擺卦桌,彆人想掀攤子也沒得掀!
老熟人衝準道人將被推倒的掛攤重新整理好,繼續等待下一個來客。
夜明見此,對宋誠道
“老宋,看到那個老道了嗎?你去找他算卦,不管準還是不準,都要將他的攤子掀了。”
“嗯,好。啊!?好好地掀人家攤子乾什麼?”
宋誠有點不明白夜明要乾什麼。
夜明嘿嘿笑道
“這是熟人之間打招呼的方式。”
“你們認識?”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這算哪門子熟人?”
“你彆管,總之去掀了他的攤子就行了。”
夜明連推帶踢的將宋誠趕了過去。
宋誠到了衝準道人掛攤前,剛要開口,就聽衝準道人說道
“你帶著惡意而來,是想掀了貧道的攤子?”
“道長,你這都能算出來?”
宋誠有點意外,這道士不簡單啊!
“要掀攤子的話就快點,貧道還等著重新擺好,招呼下一個客人。”
衝準道人一副認殺認打的樣子。
宋誠見此,有點牙疼,掀還是不掀呢?
想了一下,將桌上的簽筒打翻了。
這樣應該也算掀了攤子吧?
衝準道人卻很是意外的撿起飛的最遠的一根簽,拿在手上一看。
上上簽!
衝準道人見此,大感意外,看向宋誠道
“貧道眼拙了,沒想到閣下居然還是個有大福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