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井紫若完全解開繩子,小孩兒忽然一記鐵頭功,撞在了井紫若的瓊鼻上,順手將其推倒在地。
“啊!”
跌倒在地的井紫若,鼻血長流,痛苦慘叫。
那小孩兒趁機一股腦兒跑到門口,一把推開門,消失在外麵的風雪之中
“大哥嗚嗚嗚”
井紫若捂著鼻子,大哭起來,感覺委屈的不得了。
井浩歎了口氣道
“行走江湖,我等雖儘量不為惡,但也千萬不要婦人之仁,否則害人害己。”
古蓉上前扶起井紫若,幫她鼻子止血。
這時,井軒偉看向井紫若腰間,驚呼道
“不好,那小孩兒又偷走了若兒的錢袋。”
眾人一看,果然如此,井紫若也是下意識一模原本錢袋的位置,卻什麼也沒有,頓時哭的更委屈了。
井軒偉見此,對井浩道
“大哥,我這就去將那小孩兒抓回來!”
井浩搖搖頭
“不必了,外麵這麼大雪,方圓十裡沒有第二家住處,有銀子也沒用。
一個又累又餓的小孩兒,跑不遠的,大概率會在外麵凍死餓死。”
這時候,將屍體處理完畢的小二回到了店裡,看了眼眾人,笑問道
“諸位客官,你們要吃些什麼?”
井浩等安慰了井紫若一番後,點了些吃的,打算今晚就在這裡住下了。
夜明也取出一粒碎銀子,讓小二給開一間房間,順便蒸一屜苦瓜餡的包子,再煮一碗超級苦的薑湯。
對於夜明的奇怪要求,小二一句不多問,俱是應下,到後廚準備去了。
用兩個布條塞著鼻子的井紫若疑惑的問井浩
“大哥,楊先生的口味怎麼那麼奇怪?喜歡吃苦的。”
井浩透過窗戶,看了眼外麵
“恐怕要吃苦的,不是楊先生。”
“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一天到晚哪有那麼多問題,吃你的飯!”
夜深人靜,外麵的風雪依舊不停,寒風刺骨,不知多少衣衫單薄之人將在這個夜晚中陷入永恒的沉眠。
酒館之中也並不溫暖,唯一的好處就是,有牆擋住寒風,有被子保住一點點暖意。
這個時間點,眾人皆已入睡,一道小小的身影摸到了酒館外。
酒館的門是從裡麵拴著的,小小身影試著推了下,沒有推開。
四麵的窗戶也都鎖死了,雖然可以強力破壞,但那樣會發出很大的聲響。
小小身影找了一圈,發現酒館後方,居然有一個洞,並不大,好似是個狗洞。
這時候哪管什麼狗洞不狗洞的,再不進去,就要死在外麵了。
小小身影通過狗洞鑽進了酒館,早就餓得不行的人兒直奔後廚。
卻發現,後廚的門窗也是鎖死的,根本進不去。
小小身影猶豫了下,躡手躡腳的往二樓去了。
二樓是客房,房間的門都是鎖著的,明顯有人居住。
隻有少數幾間是開著的,裡麵沒人,也沒有吃的。
小小身影餓得不行,找了幾間都沒有找到吃的,奔向了最後一間開著門的房間。
剛一進房間,就聽到了一個人的呼嚕聲,那人的床頭還睡著一隻貓。
小小身影見到床上那人,嚇得身子一顫,就要轉頭逃跑。
隨後,她發現,那人似乎睡得很死,就連那貓也沒有醒來。
放心了不少的小小人兒借著夜色的微微光亮,看到這人的桌子上似乎擺著一個籠屜。
見到籠屜,小小人兒忍不住上前,打開了籠屜。
裡麵是一籠早已涼透的包子。
但這在小小人兒的眼中,無疑是救命的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早就滿是凍瘡的僵硬小手,一把抓住一個包子,就往嘴裡塞。
吃了第一個包子,隻覺美味無比,立馬拿起第二個吃了起來。
有了第一個包子墊一墊,第二個包子吃起來就慢了些,結果這一次吃到了味道。
苦,好苦!
這包子是什麼餡,為什麼會這麼苦?
小小人兒皺緊了眉頭,想要將嘴裡苦不拉幾的餡吐出來,可饑餓感促使她強行咽了下去。
一連吃掉三個苦瓜餡包子,小小人兒被噎到了,見到桌上還有一碗水,順手拿起就往嘴裡灌。
咳咳咳~~~
苦到令人想吐的味道在嘴裡綻開,混雜著一種生薑的味道,令小小人兒麵色扭曲。
但小小人兒到底沒有浪費,有吃有喝,即便再難吃難喝,她也一定要吃下去喝下去。
不知為何,喝了那有點兒生薑味道的苦水之後,漸漸感覺身體都不是那麼冰冷了。
一共吃了五個包子,喝完了一碗超級苦的薑湯,小小人兒終於吃飽了。
看著還剩下的一個包子,小小人兒將其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吃飽喝足,就想離開,可離開前,發現床上那人還沒醒,且掛在床頭架上的外衣腰間,有一個鼓囊囊的錢袋。
小小人兒深知銀子的重要性,見了那錢袋,又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頭想要去拿錢袋。
隻是剛伸出手,就被另一隻手抓住了。
不但被抓住了,還被一股力量直接拖到床上去了。
卻是那瞎子不知何時醒來了,用被子一裹,將小小人兒卷成了一個“花卷”放在床上,還用一根繩子給捆了起來。
小小人兒想要掙紮,卻是毫無用處,而且,被被子這麼卷著,竟然感覺不怎麼冷了。
疲憊了太久的小小人兒早就沒什麼精神了,在被子裹著的溫暖環境下,上下眼皮再也支撐不住,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