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摸了摸下巴,
“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做事也就不用顧忌太多,於我們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壽水城的進城查驗要比其他地方嚴格很多,而且守城官兵還很貪心,總想著收點進城費。
凡是運有貨物的車輛必被盤剝一番,否則休想進城。
就連夜明這樣一副窮哈哈樣子的瞎子,也因為做得起驢車而被敲詐。
夜明摳摳索索摸出了五文錢,十分不舍的交給了官兵們,這才順利進城。
淚玲見此,覺得好笑,這老魔頭太會演了。
進了城後,發現城裡整體都是蕭條的,平州任意一座府城都要比這裡繁華的多。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是軍事重鎮。
說是軍事重鎮,可這裡的防備,實在是一言難儘。
就這麼一會兒,夜明就見到了一群所謂的巡城兵,一個個無精打采的不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幾乎沒什麼戰鬥力。
這裡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武備鬆弛,疏於防禦。
可以說,少有的儘職儘責的兵士,居然是城門口收進城錢的那群兵。
雖然早就從龐淵口中知道了一些邊軍的情況,可親眼見到後,還是令人唏噓。
看到這些兵,基本等於看到了亡國之相。
當然,夜明是無所謂的,甚至巴不得胥國早點完蛋。
胥國一玩蛋,以現在國中積攢的矛盾來看,沒個十幾二十年的戰亂,彆想有新的王朝建成。
這麼長的時間,那可是妖魔們的舞台了。
唯一憂慮的就是清一門之人了。
天下沒有大亂,他們最多隻有三名門人在外行走。
一旦天下大亂,清一門將再無束縛,到時
哎呀,無所謂了,到時隻要自己小心點兒,藏得深一些,天下那麼多妖魔,對方總不可能盯著自己殺吧?
肯定不可能!
在城中轉了一圈,夜明找到了一家客棧。
這家客棧目前也沒彆的客人,見到夜明來到,熱情的不成。
據掌櫃的說,他們是這家店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波客人。
看來陳州的確不適合外人走動,幾乎全都是本地人在這裡活動。
而且,本地人似乎也不想留在這裡,都想離開,到彆處去討生活。
壽水城的水源管理十分嚴格,各家用水都不多,好在如今雪大,接上一盆雪,也能化了當水用。
好在,城中各種治療凍瘡的藥材、食材管夠,這也是陳州人多年積累的經驗之談,應對凍瘡很有一套。
這次夜明都懶得動手,讓麥穗親自燒水、加料,為自己的“童養媳”治凍瘡。
凍瘡其實不是大問題,真正的問題是野果的肺病。
一天到晚的咳嗽個不停,這種病目前還沒有辦法治,讓大夫看過,也隻能開點緩解的藥。
而且,很多藥材城裡都是沒有的。
也不能說沒有,準確的說,好的藥材都被軍方收走了,藥店裡剩下的,都不是什麼好藥材。
當天晚上,掌櫃家的小兒子哭個不停,吵著肚子疼。
由於就在夜明他們房間的正下方,動靜很大,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兩個和衣而臥的小姑娘抱在一起,睡得正香,卻被吵醒了。
野果到現在都不知到麥穗也是女孩子,還當她是男孩兒,下意識的拉著麥穗的手,放在自己耳朵上,嫌樓下太吵了。
夜明見兩個孩子被吵醒,又睜眼看向樓下,隨後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絲玩味之色,一腳將淚玲踢下床。
“喵!!!”
睡得正香的淚玲有些抓狂,對著夜明齜牙咧嘴。
夜明手指指了指樓下,示意讓淚玲去處理。
淚玲見此,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的下樓去了。
過了一陣子,樓下的孩子哭聲停止了。
淚玲從窗戶翻了進來,變成女子身形,張嘴一吐,吐出一個鬼怪來,順口說了一句
“是個專門偷小孩兒魂魄的女叉精。”
這女叉精是個身著青衣,麵目醜陋凶惡的婦人。
那醜陋婦人模樣的女叉精被吐出來後,還有點兒暈暈乎乎,見到夜明後,意識到了什麼,慌忙跪在地上,聽候發落。
夜明問道“你是如何混進城裡來的?”
“回仙長的話,小妖是趁陰差巡邏空檔的時候偷偷進來的。”
“陰差巡邏很鬆懈嗎?”
“不鬆懈,但城內陰差人數很少,不足以守住全城。”
“你可知為何?”
“知道,要是小妖說了,還請仙長”
“你沒有資格提條件。”
“是是是”
女叉精嚇了一跳,趕忙解釋道,
“原本城中城隍勢力是很強的,可今年夏季鬨了一場大瘟疫,孕生了一個瘟魔。
那瘟魔法力高深,難以滅除,城隍陰差損兵折將,大費周章,才勉強將其封印。
壽水城的防衛也是因此變得力不從心。”
“哦~~瘟魔,那你可知那瘟魔封印在何處?”
“這小妖如何能知道這麼機密的事”
夜明又問了些問題,女叉精都如實作答。
問完了問題,女叉精一臉忐忑的看著夜明,希望他能放自己一馬。
夜明笑了笑道
“淚玲,放了她吧,放到城隍廟去。”
“啊!?仙長饒命,仙長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