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說,還真有一個家夥不喜談玄算命的。”
“此人現在何處?”
“就在軍營裡,不過這家夥是個驢脾氣,本事也大,雖然隻是個什長,但卻是沒人敢惹的。
楊先生要是想給他算卦,我還是不建議的,這家夥不好招惹,咱們沒必要去掙他的那幾個爛銅子!”
“你這麼說,楊某就更好奇了,非要去看看不可。”
“嗨~~我就知道,您這種高人都是勸不住的,行吧,我讓人帶您去見他。”
說著,似乎是怕夜明誤會,解釋道,
“不是我不想讓他來見您,隻是那家夥壓根兒不聽我們的,要不然也不至於混到現在才是個什長。”
夜明對此並不介意,隻要能見到,誰見誰他是無所謂的。
有兩個軍士領著夜明去找那位,據兩位軍士介紹,這人名叫馬震,是個十來年的老兵,在涼人沒有內亂的那段時間,這家夥在邊關殺過很過涼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殺胚。
不多時,夜明便見到了這位名為馬震的什長。
彼時,此人正裹著一件狼皮襖,坐在軍帳中,身邊放著一個喝空的酒壺,麵色沉著,看去胡子拉碴,並不淩厲,也無殺氣。
要不是其他兵士都知道此人的尿性,肯定會將他當老實人欺負。
進了營帳,夜明直接坐到了馬震對麵。
那兩個帶他來的軍士沒有停留,見夜明進了營帳,轉身快步離去了。
免得惹得馬大爺不高興,將他們給揍一頓。
對於麵前突然坐下的瞎子,馬震沒有任何表示,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夜明則是取下腰間的葫蘆,為馬震倒上了一碗酒。
馬震見到酒,二話不說,端起碗就喝光了。
夜明見此,再倒,馬震再喝。
如此反複之下,一連喝了十幾碗。
馬震看著夜明手中葫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葫蘆,不一般。
“你就是那位楊半仙?”
馬震主動開口了。
夜明沒有說話,而是示意馬震伸手過來,馬震沒有猶豫,伸出手來,夜明直接為他把脈。
“你運氣不錯,好幾處傷都差點致命,能活到現在,很不容易。
你現在應該一到陰天下雨就會全身疼痛難忍,尤其是冬天,每時每刻都處在煎熬之中,性格變得暴躁易怒,需要大量飲酒來麻痹自己,減輕痛苦”
夜明悠哉說著馬震的情況,令馬震驚訝不已。
“你能幫我治病?”
“自然可以。”
“還請楊半仙出手,馬某人感激不儘。”
“這麼快就開口求我了?”
“沒有受到這份煎熬的人如何能懂我的痛苦?要不是還有未竟之事,我早就自我了斷了,又豈會熬到今天。”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救你可以,但你要幫我出手一次。”
“好!”
見馬震答應下來,夜明直接讓他脫下上衣。
馬震沒有絲毫猶豫,脫光了上衣,袒胸露乳。
他的身上有很多傷口愈合之後留下的疤痕,大小不一,形狀不一。
夜明雙眼睜開,仔細看了一遍馬震的身體後,再次閉上。
馬震也是驚訝,沒想到這位“楊半仙”的眼睛竟然如此奇特。
看過馬震的狀況後,夜明伸手搭在了他的左肩上,手指一劃,其左肩便被劃開。
夜明手指直接從馬震肩頭處伸了進去,在扣什麼東西。
哪怕馬震剛才連喝了十幾碗酒,可此時依舊疼的渾身抽搐,麵皮顫動。
夜明不管那些,隻是從馬震肩頭處抽東西出來。
隨著肩頭下的東西被抽出來,馬震自己都看得心驚肉跳。
那竟然是一根手指粗的樹枝,足有三寸長,就從自己的肩頭拔了出來。
這也讓馬震想起了一次在戰場上自己摔進了樹叢中,當時隻覺肩頭痛了一下,便沒什麼感覺了。
一直都沒有在意過此事,此時想起,不覺頭皮發麻。
這麼些年來,自己的身體裡居然一直有這麼一截樹枝?
夜明隨手扔掉樹枝,用手一按馬震肩頭傷口,黑色的血“刷刷”往外冒,看得人驚怖不已。
取出了樹枝後,夜明又繞到馬震背後,從後背中挖出一枚已經朽爛的鐵箭頭。
之後,夜明陸續在馬震身上取出了各種不屬於人類身體的東西,放掉了大量淤血。
馬震自己都看得心頭駭然,後怕不已。
自己能活這麼多年,那是多大的福氣?
要論命硬,自己恐怕是獨一份了。
將這些全都處理了之後,夜明一掌又一掌拍在馬震後背。
馬震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沒一會兒,就吐出了一大堆破碎內臟。
吐完了這些,馬震感覺到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
見馬震的舊傷處理的差不多了,夜明又給他倒了一碗酒,順便灑了足足半碗虎骨、熊骨粉進去。
馬震端起碗,一口飲儘。
夜明看了看全身都是“窟窿”的馬震,感覺還是不太保險,萬一這些骨粉頂不住呢?
又給他弄了一碗純骨粉,讓其服下。
倒不用擔心馬震會虛不受補,他的身子可不虛,要是虛的話,早就死了。
一番治療之後,馬震感到了無法抵禦的困倦襲來,直接躺倒在地,就這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