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開始沒怎麼注意兩人之間的交談,可有意無意聽了幾句後,發現眼前這個破衣爛衫之人並非一無是處,竟然真能和普齋老僧聊下去,而不是被老僧單方麵教育。
這就讓壽國公有些意外了,知道這位應該也不簡單。
巡營之事壽國公做的很是敷衍,草草轉了一圈後,便收隊回城了。
夜明毫不客氣的和普齋老僧擠進了同架馬車中,繼續與老僧交流。
國公爺見此,沒有趕人,反正他國公府家大業大,也不差多一個人吃飯,反而是要是能有一個有本事的人為自己效力,倒也不錯。
隻是其身份還是需要查一下的,以免對方圖謀不軌。
通過與普齋老僧的閒聊,夜明知曉了這老僧來自佛門三大寺之一,金鵬寺。
普齋老僧脾氣很好,對於夜明的喋喋不休也能承受的住,兩人坐而論道,倒也融洽。
當天夜裡,夜明正在請教普齋老僧一些當世修行界的事,忽有所感,看向國公府後院方向。
對麵普齋老僧卻是麵色如常,似乎什麼也沒有察覺一般。
夜明見此,問道
“大師,您受國公府之供奉,國公府中出了這等偷香竊玉之事,您也不管管嗎?”
普齋老僧輕輕搖首道
“老僧隻管非凡之事,凡塵俗事並不參與。”
夜明聞言,卻是站起身來,拉著老僧道
“不參與就不參與,但咱們就看看不好嗎?”
“道友願去,自去便可,何苦拉上老僧。”
“那不行,我初至國公府,人生地不熟,要是亂跑被人看到,定當我是心懷不軌之輩,還是大師與我同去做個見證的好。”
說著,便不由分說拉著老僧的袖子,與他一同外出觀看。
老僧無奈搖頭,拗不過夜明,隻好跟著一起出來。
兩人出來不久,就聽到國公府後院有叫喊聲傳來
“有賊,盜聖,是盜聖,盜聖又來偷東西了!”
很快,府中就有一群高手出現,一個個翻牆越瓦,直奔後院。
後院中有一黑衣人,動作靈敏、迅速之極,麵對圍過來的國公府高手,並不硬碰,輾轉騰挪之間,便拉開了距離,幾下子就連翻了數堵院牆,眼看就要離開國公府。
就在此時,忽見一人速度極快,近乎和黑衣人相差無幾,從側麵殺出,極速與之交手。
黑衣一被偷襲,二急於脫身,與此人交手,拚著受了這人一掌,強行翻過最後一堵牆,消失在黑夜中。
國公府大量高手、護衛打著火把追了出去
有人看到了夜明和普齋老僧在一起,並未多疑,但還是上前詢問。
夜明隻道是聽到響動出來查看。
國公爺穿著一身睡衣從後院出來,神色間頗為氣惱的樣子。
“這大膽賊子,竟然想從老夫身上偷東西,實是可恨,一定要抓住他!
誰抓住他,老夫重重有賞!”
見國公爺這幅樣子,夜明猜到了什麼,暗自發笑。
壽國公見到夜明二人,上前詢問普齋老僧
“大師,你可有法拿下那賊人?”
普齋老僧雙手合十,口誦佛號
“老僧能力淺薄,降服些許鬼怪並無問題,但活人之事,老僧亦無能為力。”
壽國公聞言,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強求什麼,正要回房休息,忽然看向了夜明
“楊先生,你既然也是奇人異士,不知可有辦法能拿下那賊人?”
夜明聞言,笑道
“自是有辦法的。”
壽國公聞言,麵露喜色,開口道
“還請先生助我,隻要能拿下此人,老夫定奉先生為座上賓,榮華富貴受用不儘!”
夜明笑道“要拿下此人,倒是不難。”
說著取出一個稻草人,稻草人上貼著一張符。
“國公可令人持此草人,凡麵對那賊人所在方向,草人便會發熱,追捕之人以此為憑,不難抓賊。”
壽國公見此大喜,立即著人拿著試。
侍衛接過,果然發現在朝向某一方向時,稻草人會發熱。
知道這稻草人果真有用,壽國公立即遣人前去追擊,誓要將那賊人抓到。
安排了手下去之後,壽國公知道這位也是有真本事的,再不敢小覷,笑著與夜明攀談了一番後,這才回去休息。
夜明與普齋老僧回了裡間,相對而坐。
普齋老僧開口道
“我等修行之人不該參與這些俗事,楊道友凡心未免重了些。”
“大師一味想要超脫,卻又寄身在這王侯勳貴之家,不也是自相矛盾嗎?”
“非也,老僧在此,非為富貴,而是前任國公於我寺有因果,我寺算到此任國公未來將有死劫,貧僧來此是為化劫。”
普齋老僧解釋了自己在此的因由。
夜明點頭道“所以說,貴寺就是在插手凡塵事,而且是涉及生死的大事。
貴方行事涉及生死大事,我今所行之事,亦生死大事。
何以有貴方行得,我卻行不得之理?”
普齋老僧聞言,口誦佛號,再不言語。
夜明並未繼續言語攻擊,隻是又將話題回到先前對修行界一些事的了解上。
對此,普齋老僧又恢複暢談,似乎沒有為夜明方才所言感到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