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這人既然救了野果,那可定是和柳遠澤一夥兒的,所以出招必定是虛招,隻是用來救柳遠澤的障眼法罷了。
誰知,當雷霆近身後,感受到那充滿殺意的雷霆一擊,黑鶴這才明白,這家夥不是要救人,是要連柳遠澤一起殺了!
但此時明白已經太晚了,一鶴一蛇同時被微臨子的掌心雷擊中。
“啊!!!”
鶴、蛇被打的忍不住慘叫出聲。
黑鶴再也沒有心思抓著柳遠澤,爪子一鬆,柳遠澤直接掉了下來。
微臨子一擊便將黑鶴打的羽毛焦黑,身負重傷。
對此,微臨子麵色沒有絲毫變化,伸手一指,身邊飛劍激射而出,就要將黑鶴梟首。
瞬間重傷的黑鶴見此,嚇得心膽欲裂,再沒有一絲爭勝的念頭,用受損的黑羽飛劍抵擋微臨子飛劍的攻擊,自身勉強振翅,飛向遠空。
柳遠澤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吐出大量鮮血和殘碎內臟,一陣陣的抽搐著。
微臨子眼見黑鶴要逃走,施展禦風術,腳踩疾風,追了上去。
臨走時看了一眼還沒死透的柳遠澤,從袖中取出一根銀針,照著柳遠澤七寸處就扔了出去。
隨後,看也不看結果的追向黑鶴而去
那銀針飛去,正常來說,必定會擊穿柳遠澤七寸,直接將其釘死。
但柳遠澤傷勢實在太重,生死危機之下,身體本能的化為更節省力量的人形。
隨著身形驟然縮小,銀針的落點發生了變化,沒有擊中七寸,而是擊中了肩頭。
野果見柳遠澤趴在地上,滿身是血,生死不知,麵色發白的跑過去。
她是見過很多死人的,知道怎樣判斷一個人死沒死,伸手去探柳遠澤的鼻息。
見他還有氣,心中又燃起希望。
野果不知該怎麼救柳遠澤,隻是看到他肩頭的銀針,想著先拔出來再說。
想到就做,野果開始了自己的急救
天色大亮,夜間的大雪到了早上,變為小雪,仍在無止境的紛紛揚揚著。
城裡人也都逐漸起來,開始新一天的生活。
井浩等一行人全都換上了官軍的衣服,身為女子的井紫若還專門化了一個滿臉凍瘡的妝容,再用棉布遮擋,這樣大概率可以騙過其他人。
他們今天的任務可不隻是逃出城,還要將張誌等一乾唐大將軍餘部的家眷一並帶出去。
不把這些人的家眷帶出去,張誌等人肯定是不會離開安吳城的。
夜明接下來的行動,還用得上這些人,自不會放棄他們。
要問如何將這些人帶出城去,其實也簡單,以罪犯、苦力的身份帶出去就好了。
至於井浩等人合理的官軍身份,夜明直接幫他們偽造了。
有了這些,最後則是與張誌等人的家眷聯係了。
這些人的家眷由他們自己提前聯係,全部集合至井浩等人麵前,一大早直接出城。
由於文書手續之類,都是由夜明親手偽造,根本不虞被識破,隻要不是守城將軍親自值守,沒人能看出問題來。
再加上夜明能掐會算,提前算定了守城將軍不會出現的城門位置,讓井浩等人押著一群人離去了。
張誌等人的家眷數量其實不多,大多數都在這兩年被針對、壓迫死去了,隻有少數還幸存。
因此,這一次的救走家眷行動很成功。
夜明沒有隨井浩等人離去,他還要送張誌等人也出城才行,自己最後才會走。
張誌等人之所以不能和井浩他們一起走,是因為他們白天需要執勤,一旦擅離職守,本就被盯著的他們立馬就會被發現。
等到午飯時間,城中官軍開始吃飯、休息,備受針對的張誌等人可沒有飯食供應,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
而這個時候,也是他們難得的脫身機會。
城裡的官軍不認為張誌他們能通過城門,在這個填飽肚子的關鍵時刻,沒人嚴加監視他們。
張誌幾人趁機打暈了平時監視他們最勤快的兩個曾經的“老戰友”,換上夜明提前給他們準備的其他營士兵衣服。
他們這次選擇從北門出去,由於北門出去就是鹿門關方向,沒有誰逃跑會往那邊跑,因此沒有戰事的情況下,北門的檢查反而比較鬆。
張誌等人帶上夜明偽造的文件,前往北城門,夜明本人則在可以看到北門的一家客棧中觀望著。
張誌等人與城衛交流,看樣子一切順利,就在他們將要出城時,忽然聽到城外一陣馬蹄聲,還有人高呼“呂將軍回城,閒雜人等,一律讓路!”
正要出城的張誌等人聞言,麵色一變,還是張誌反應快,立馬讓眾兄弟和其他士兵一樣站到道路兩旁,跟著行軍禮。
很快,眾人便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將,呂慶緒。
來者騎著一匹毛色純黑,沒有一絲雜色的高頭大馬,遠遠看去,就給人一種勢不可擋之感。
走近一看,此人頭戴窮奇銀鐵冠,肩披混沌颯披風,胸前饕餮鎖子甲,腳踏檮杌皮甲靴。
身材雄壯魁梧,天生神力,無邊。
麵目自帶煞氣,神鬼辟易,衝天。
此人一馬當先,氣勢無匹,身後跟著數百全副武裝的親衛,另有一輛馬車,車上拉著一柄煞氣衝天的黑色大戟。
這人自然就是董大將軍董祿山義子,當今天下第一將,呂慶緒。
馬車上拉的,便是如今呂慶緒的武器,昔日夜明將軍的兵刃,兵煞戰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