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不知可否讓楊某見識一下?”
“不可,萬萬不可,居士如想要見我寺封存之舍利,自是不成問題,可這些魔器,那是萬萬不能取出的!”
僧人有點慌亂的連連擺手。
夜明笑道“楊某隻是隨口說說,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
正在夜明嘴上說不在意,心裡想著該怎麼偷偷弄一波的時候,卻見一個隻剩左臂的衰老僧人出現在此。
“居士如果真想一見那些魔器,倒也未嘗不可。”
“慧衰師伯。”
引路僧人見到獨臂衰老僧人,連忙行禮,隨後緩步退下。
夜明也是驚訝,以他如今的感知,方才竟然都沒有發現這老僧的存在,其修為恐怕比慧深方丈還要高深。
“老僧慧衰,見過居士。”
“楊某見過大師。”
對於眼前突然出現的老僧,夜明不敢大意。
“慧深師弟昨日回來,便同老僧提過居士,想要引居士入我沙門,如今既然居士有所求,我寺自可滿足。”
這慧衰老僧倒也不虛偽,直接說明目的。
對此,夜明回應道
“觀看魔器不過突發奇想,就算是看了,楊某也不一定想要入佛門。”
“便是不能,能讓居士於我沙門多些牽扯,結一份善緣也是好的。”
慧衰老僧並不介意夜明所說,做了個請的手勢。
夜明見此,也不矯情,真就跟著慧衰老僧一起進入佛塔中觀看魔器。
最近的佛塔中鎮壓的魔器是一柄斷掉的幡旗,其上曾禁錮過數百人的生魂,陰氣森森,詭邪冰冷。
之後的佛塔中,陸續見到了許多破碎的魔器,看起來,都是經過大戰的。
當然,也有少數完整的魔器。
比如一個頭骨魔器,便是取一百孩童頭骨煉製,那怕此時,還從中不時傳出孩童的的哭泣之聲,令人毛骨悚然。
慧衰老僧對於所有魔器的來曆都很了解,詳細的為夜明介紹了這些魔器的擁有者是什麼樣的存在,當年做了多少惡事。
這其中,還有好幾個是修煉魔道的修士。
夜明發現了一篇魔道修士的殘缺功法,講的是煉血吞魂的修煉法門。
那怕夜明當著慧衰老僧的麵閱讀這害人的魔功,慧衰老僧也沒有阻止,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
這讓夜明暗自佩服起來,這群和尚心真大,要是自己將這東西泄露出去,恐怕世上又會多出一堆魔道修士,還不知會造成多大傷害呢!
“對了,慧深大師會宿命通,大師,你會什麼通?”
夜明隨口問了一句。
“他心通。”
“”
莫名的,夜明有點兒心虛了。
他心通,號稱能知六道眾生心中所思之事。
雖然自己是魔,不屬於六道眾生範疇,但如此近距離麵對一個會他心通的修為高深老和尚,不免有些緊張。
還好,早在上山之前,他就在防著佛法六通了,提前封印了淚玲的心神思感的外泄,應該不至於因此暴露自己魔頭的身份。
反正柳遠澤、麥穗、野果他們都不知道自己魔頭的身份,倒沒什麼大不了的。
被聽了心聲,也就被聽了吧。
“天眼通也會一點。”
慧衰老僧又默默地補了一句。
天眼通,能見六道眾生,生死苦樂之相,及見世間一切種種形色,無有障礙。
夜明聞言,心裡咯噔一下。
雖然楊鹿鳴說過,用他的身體,隻要自己不主動暴露,便是神目靈眼之類的神通也無法看破,但夜明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一時間,夜明的心情變得無比忐忑。
但作為大魔頭的他很清楚,越是危機時刻,越要保持鎮定,越要顯得一切無常。
表麵還是和先前一般,有說有笑,繼續看下一座佛塔。
慧衰老僧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隻是帶著夜明參觀。
夜明心中七上八下的繼續查看魔器。
在又一座佛塔中,夜明發現了一塊保存完好的骨片。
骨片上魔氣森森,記載著一篇魔修功法,名為《厄元經》。
看到這《厄元經》倒是讓夜明很是意外,之前從疫病之核中得到過一個邪修魔改過的《厄元經》殘卷,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完整的《厄元經》。
這《厄元經》與其他動輒生靈血祭的魔道修行法門不同,講求的是用世上各種晦惡之氣修行,屬於魔道功法中少有的“清流”。
當然,這也隻是相對而言。
見到這門功法,夜明不由想到麥穗身上去了。
這丫頭是天生的大厄運之人,往往會給身邊的人和物帶來災難。
也就是夜明這樣的魔頭可以不受影響,可以一定程度上壓製,其他人和她相處久了,必定倒大黴。
而且,麥穗的體質就注定了,她不可能踏入正道修行之路。
既然如此的話
一個大魔頭的乾女兒,修行魔道功法,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念及至此,夜明也不管慧衰老僧會不會有意見,先將功法記下來再說。
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觀看骨片上麵的功法,一點兒不避諱慧衰老僧。
而慧衰老僧對於夜明的行為,也是聽之任之,絲毫沒有要阻止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