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此厄終解。
空中正與城隍一起觀看此景的慕芝看向景舟老道
“師傅,僵屍被一群凡人消滅,那我的曆練到底算是完成沒有?”
“咳咳,不管怎麼說,邪怪被滅,終歸是好事,你不應太在乎自身得失,仍需磨礪,仍需磨礪。”
“哦,我知道了,意思就是我的曆練任務沒有完成是吧?”
景舟老道不再說話,隻是看向熊熊燃燒的大火。
任瑞笑道“正好,你也可以借此多在世間行走一番,多見識一些人間事,也是好的。”
慕芝聞言,有些愁眉苦臉
“可我還是覺得在門中呆著舒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兒都不去,什麼都不用乾才是我的理想。”
任瑞聞言,隻是笑笑,不再多說什麼。
慕芝掃視一圈,疑惑道
“奇怪,那個瘋子哪兒去了?”
景舟老道聞言,轉頭同城隍說起話來,對自家徒兒的疑問置之不理。
說幾句話之後,還是任瑞表示此間事了,可以再去找找其他適合慕芝曆練的事。
如此,三人就此離開
下方,焚屍之後,眾人都覺輕鬆不少。
林雪旋夫婦四下尋找善緣先生,隻是一圈找下來,都不見其蹤跡。
這就有些奇怪,古君博看看手中寶劍道
“這位不是要我佩劍嗎?怎的不辭而彆了?”
隻是此時沒有時間讓他們多去做什麼,處理僵屍之事後,古君博全心全意投入對江極府的布防之中。
前兩日無事發生,第三日天色蒙蒙亮之時,城外有人暗自接近。
好幾個外圍放哨的兵丁都被無聲無息的處理掉。
幸虧暗哨發現異常,及時敲響警報大鐘。
城中鐘聲響起,眾兵丁立即進入備戰狀態。
而城外之人見暗中奪門行不通,直接擺開陣勢,大搖大擺而來。
城上之人望去,便見城外一片旌旗飄飄,車馬相接,攻城車、投石器不計其數。
人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而來,聲勢駭人。
有人目力佳,通過敵軍旗幟認出,這是黎諸用手下十三太保之一“義”字門太保黎源義所率大軍。
聽說是此人,眾人都是緊張,但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黎諸用手下十三太保,最能征善戰者,乃是“孝”字門太保黎源孝。
據說聽互府就是被此人帶隊攻破的,其之勇武,可見一斑。
古君博披甲提劍,大步登上城頭,遙望來勢洶洶之敵,向身邊之人問道
“孟總兵那邊的援軍,大概何時能到?”
“一來一回,加上兵馬調動,估計八日後才能到。”
古君博聞言,點點頭,目光堅定的看向城外,其氣勢遠比前幾日要強得多。
“八日時間,不長,做好一切準備,守住八日!”
城下大軍一路行來,先“投石問路”“箭雨插秧”,再以浮木、繩索搭橋,強渡護城河,又有著盾甲之兵運攻城錘至門前撞門,城牆下有人搭雲梯攻城。
城內守軍以雷石滾木、金汁毒箭禦敵,城頭有長矛兵、盾牌兵、弓箭手配合壓製攀援雲梯而上之敵軍。
雙方廝殺慘烈,人頭滾滾,血氣彌天。
在大軍交手之時,許多鬼怪都混在雙方軍中,暗行鬼祟之事。
城隍司集結眾陰差一齊出力,掃除鬼怪,打壓妖邪。
一時間,無論人鬼,都在大戰。
此一戰,自淩晨一直打到日落時分,雙方死傷無數,城頭磚瓦儘紅。
一戰未能拿下江極府,也不見晉軍氣餒,其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戰鬥意誌,都絕非尋常山匪之流可比。
第二日,休整一夜的“晉軍”再次來襲,古君博親自率人與之拚殺
一連五日,江極府始終沒有被攻破。
但城牆已有多處破損,為守城帶來極大困難。
且這幾日下來,敵軍已經挖開護城河外圍,放空河水,進攻難度變小很多。
古君博經過多場大戰,已有大將之風,對此臨危不亂,帶領眾人繼續抗擊。
直到第八日,也不見援軍到來。
隻是此時他們無法與外界聯係,隻能死守城池。
晉軍連續進攻多日,未能拿下江極府,也是著急,再次發動攻擊。
隻是仍被古君博親自帶著人殺退,其甚至還敢主動帶隊殺出,衝出城外,殺死許多晉軍。
這一戰之後,實力尚存的晉軍卻是忽然撤退,似有急事。
後有戰報傳來,守軍這才知道,原來孟桐並未派人來此支援,而是選擇發兵攻打晉軍另一重鎮,這邊的晉軍不得不回援。
江極府之圍,因此而解。
古君博聞知此事,毫無女子形象的靠坐在城頭上,單手拄劍休息,知道此次危難終於渡過,要不是江極府一方損失慘重,她都想趁機帶隊銜尾追殺撤退的晉軍。
正在她休息時,忽見眼前出現一人,正是消失多日,不見蹤影的夜明。
此時的夜明雖然還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但給人的感覺,卻穩定許多,更像是一個“正常”的瘋子,而不是先前那種異常的瘋子。
見到古君博,夜明瘋癲笑道
“巾幗,你之佩劍當交予我手。”
古君博聞言,用袖子擦一擦已經被鮮血染的有些紅的佩劍,將其歸鞘,一並遞給夜明道
“先生放心,答應的事,我決不食言。”
夜明接過寶劍哈哈大笑,笑著笑著,消失在古君博眼前,空中隻餘其音
“學就刀弓踏征途,鴛鴦袖裡握兵符。
古來巾幗甘心受,何必將軍是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