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看似兒戲的舉動,卻是格外有效。
石子“嗖”的飛出,正中浮屍怪物手臂。
按理說這麼一顆石子,就是打在人身上,也不會有什麼傷害。
但神奇的是,浮屍怪物被擊中之後,身體一個抽搐,似乎很痛苦的樣子,抓著屠戶的手,不覺一鬆。
屠戶感受到抓住自己的手鬆開,拚命往岸上遊去。
那浮屍怪物吃痛之後,似乎有些惱怒,直接借水飄向屠戶。
岸上的程柏譽見此,再用彈弓彈石子攻擊浮屍怪物。
隻是他的準頭不是很好,連續被浮屍怪物躲過。
好在,這也為屠戶上岸爭取時間。
眼看屠戶快要到岸邊,孝服女子一臉焦急的喊道
“來我這兒,來我這兒!”
情急之下,屠戶有些慌神,沒有多想,聽到有人喊,便下意識遊過去。
孝服女子很是擔憂的看著他,還伸手要拉他上岸。
屠戶見此,有些感動,危難見真情,這女子當真是個值得男人付出一切的。
正自感動呢,忽見女子抓住他的手臂上長出鱗片來,屠戶大驚。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見孝服女子用力將之一推,再推進河裡。
女子一跳,下半身化為魚尾,落入水中,抓著屠戶,就要將之淹死。
屠戶用力掙紮,隻是力氣卻不如這看似柔弱的女子,難以掙脫。
好在這一次有機會呼救,隻能大聲求救。
其實不用他喊,程柏譽也已經看到這一切。
隻是沒想到這女子竟然也是妖怪,而且明顯在與浮屍妖怪合謀害人。
程柏譽再用彈弓打出石子,攻擊女子。
女子被打中一下,發出一聲慘叫,鬆開屠戶。
屠戶連忙手腳並用往岸上遊。
女子見此,不顧疼痛,尾巴一拍水,打在屠戶背上,讓屠戶身形不穩,其趁機再上前,一把抓住屠戶的腳,就要將之往水裡拉。
這時,那浮屍怪物也趕來,伸手拉屠戶手臂。
屠戶被兩妖怪纏住,可謂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也隻是徒勞掙紮。
好在程柏譽不斷彈石子攻擊,乾擾兩怪,這才讓屠戶不至於一下子被拉下水去。
程柏譽越彈石子,越是熟稔,準頭越高,進步極大。
這讓他自己都感覺有些意外,自己這麼有射擊天賦的嗎?
夜明則在一旁又哭又笑,看著程柏譽用陳舊彈弓彈石子。
兩怪被石子打的痛苦不已,加之屠戶一直不肯放棄活命的希望,怎麼也無法使之溺水。
又相互牽扯一番之後,兩怪終於受不住石子攻擊,鬆手沉入水底,消失不見。
劫後餘生的屠戶用儘吃奶的力氣遊上岸,躺在岸邊大口喘氣。
程柏譽見兩怪退去,還有些意猶未儘的樣子,覺得不過癮,看看手中彈弓,有些理解為何夜明非要先拿到這東西不可。
“善緣兄,這兩個是何妖怪,看去不似尋常水鬼。”
程柏譽也是好奇那兩怪物是何底細。
夜明嘿嘿一笑道
“那女子是鹿身戒屍精,浮屍是魚白水耗精,都是以善為餌,害人死命的精怪。”
“以善為餌?我看那屠戶也算不上什麼好人,做事明顯目的不純。”
“善舉論跡不論心,單以行動而論,這屠夫先前的表現,如何不算善舉?”
夜明有些瘋癲的說著,聽起來頗像是胡話。
程柏譽沒有讚同,也沒有反駁,而是看向爬起來的屠戶。
按理說,這樣的救命之恩,對方多少都應該過來感謝一句的。
但這屠夫卻隻是三兩下穿上上衣,推著豬肉車就走,根本不理會程柏譽。
程柏譽見此,有些慍怒,對夜明說道
“你說說,他這算什麼善人?救命之恩,竟然連一句謝謝也沒有!”
夜明嘻嘻一笑道
“在此事之前,他都勉強算是個善人,但從今以後嘛”
程柏譽聞言,點點頭,並沒有什麼領悟,隻是道
“既然已經沒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那隻烏鴉吧!”
“沒問題,走。”
在兩人走後不久,景舟老道帶著兩個徒弟出現在此。
慕芝看著平靜的河麵,忍不住道
“那個瘋子怎麼回事,明明那麼有本事,怎麼不出手除掉那兩個精怪,居然放任其逃走。”
景舟老道聞言,微微一笑,解釋道
“這兩個精怪,都是天地間七十二種天不管、地不收、神不顧的精怪,殺他們,容易沾染濁氣。
那位同道精神有問題,不合適做此事。”
慕芝接受了這個解釋,又道
“這樣嗎?師傅,那你肯定不會在意一點兒濁氣侵染的吧?
我不善水戰,還要師傅出手才能除掉這兩個精怪。”
景舟老道聞言,連連點頭,覺得徒弟說話中聽,想著露一手,挽回一下這些天損失的形象,直接縱身下水,前去除妖。
見景舟老道下水,慕芝看向任瑞
“喂,你說,師傅用幾招就可以除掉這兩個妖怪?”
“首先,我不叫喂,我叫任瑞,是你師兄,起碼要尊重一下我。
其次,我覺得,師傅不會出招?”
“為什麼?”
慕芝正疑惑,便見景舟老道衝出水麵,有些遺憾的說道
“那兩個精怪很警惕,入水之後,直接逃離此地,並未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