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明卻是忽然說道
“不說也沒事,反正你肚子裡的孩子也快出生了。”
“什麼?”
餘老爺和管家聞言,都是大驚失色。
“男人如何生的了孩子?”
夜明笑著回答道
“男人自然生不了孩子。”
“既然生不了,那會如何?”
“也沒什麼,不過是漲死而已。”
夜明一派輕鬆的說道。
餘老爺聞言,麵露驚恐,神色變幻好幾下之後,還是說道
“這都是我當年造的孽”
原來餘老爺年輕時曾有一個相好的女子,兩人尚未成婚,就已珠胎暗結。
餘老爺想要娶其為妻,卻因家世阻隔不能如願。
他父親為他另定的有一門親事。
餘老爺一開始還不願意,想要抗爭。
結果因一次廟會上香時,意外見到定親對象,他就決定,拋棄原來相好的女子。
嗯,這純粹隻是他想遵從父親的安排,絕不是因為對方美貌。
之後,他又擔心這位已有身孕的相好會鬨事,讓自家丟顏麵,乾脆先下手為強,將已經懷胎七月的相好掐死,投入井中
這些年來,一直沒什麼事,餘老爺都快忘了當年舊事,直到兩月前他忽然被昔日相好的鬼魂上身。
程柏譽聽完餘老爺的事,頓時就有一種掀桌子走人的衝動。
但到底沒有真的直接走人,仍是坐著。
果然,對他來說,那種霸氣的事,還是做不出來。
說了邪祟來曆,餘老爺指天發誓,表示自己已經改過自新,否則就讓自己淹死,以此毒誓表明心意,請程柏譽幫忙。
程柏譽還沒答應什麼,就聽夜明忽然又問道
“餘家主,當年與你同去廟會之人是誰啊?”
“家中一老仆。”
餘老爺隨口回答道,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倒是一旁的管家聞言,有些意外道
“老爺,我記得當初的廟會,您正和家裡鬨脾氣,沒有帶人,是獨自一人去的。”
“怎麼會?我記得是和一個家中老仆一起去的。”
餘老爺很是肯定的說道,
“我能提前見到現在的夫人一麵,還多虧他幫我指出呢!”
管家有些好奇的問道
“當年家裡的老仆,也就那麼幾個,我都還記得,不知家主是和那個老仆一起去的?”
“自然是和”
原本應該脫口而出的名字,忽然卡住,餘老爺神情一頓,有些沉默的思考起來,
“奇怪,我為何想不起來那老仆的名字”
“老爺,是當年的老鐘頭嗎?”
“不是。”
“那是”
管家一連問好幾個人的名字,餘老爺都說不是。
管家道“怎麼會,當年府中就這麼幾個老仆,難道一個都不是?”
餘老爺此時也意識到問題,麵色微微一白
“現在想來,我甚至都沒記清那老仆的樣貌”
一旁聽著他們說此事的程柏譽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因為他一下子就聯想到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賣毒藥“救”母親的少年家,也莫名出現一個老仆,事後消失不見
這種感覺讓程柏譽感覺心裡發毛,下意識看向夜明。
夜明卻是有些不正常的笑著,驀然看去,甚至有那麼一絲絲詭異。
“高人”
餘老爺和管家都看向程柏譽,心裡驚恐不已,希望能得到“高人”的安慰。
但殊不知,眼前的這位“高人”現在心裡也是慌得不行。
程柏譽有些求助式的看向夜明,希望這位能給個說法。
夜明嘿嘿一笑
“餘家主可在肚腹上放一本《往生經》,再將地藏菩薩像擺在床頭,一夜之後,保證邪祟儘去。”
餘老爺聞言,連連點頭。
兩人這時候也看明白了,原來這瘋子才是真高人。
當即安排兩人住在府中最好的廂房。
本來是一人一間房的,可程柏譽無論如何都不敢一個人睡,非要和夜明在一間。
“放心吧,老程,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早就過去了,沒事的。”
夜明越是這麼說,程柏譽越是害怕。
隻是夜色深了之後,難免還是困倦,仍是睡去
睡到半夜,起床溺尿之時,剛出門,便見門口一個老仆站在那裡,正與他麵對麵相視,其嘴角還露出一絲絲笑容
“啊!!!”
程柏譽大叫一聲,猛然驚醒,嚇出一聲冷汗,四下一看,這才發現,此時天色已經明亮。
餘老爺身上的邪祟已去,腹部恢複正常。
程柏譽沒有什麼探究餘府隱秘的心思,隻想離開,全然不顧餘老爺的感激和挽留之意,拉著夜明連早飯都沒吃就離開。
恢複過來的餘老爺感覺神清氣爽,不免又想要找女人。
他夫人原本是貌美,可現在早已人老珠黃,兩人也是相看兩厭,他才沒興趣。
家裡還有幾個妾室,不過都有些膩,還是想要找新鮮點兒的。
便想著到鎮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美人,反正他有錢,輕易就能搞到手。
隻是鎮子裡實在沒什麼看得過眼的美人。
一圈下來,不覺就已經走出鎮子。
鎮子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河。
方至附近,聽到有女子啼哭聲響起。
餘老爺循聲望去,便見河邊有一身著孝服的女子在哭泣。
再一看其樣貌,令人心頭大動,不自覺就已經邁步向其走去。
而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一個老仆正看著這一切,嘴角浮現一絲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