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腫著一隻眼睛,被幾個村民推在前麵。
“對不起,我們錯了,大爺,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見村長等人求饒,杜永煜沒有說多餘的話,隻是扔下一串銅錢道
“給我們安排一處住的地方。”
村長接過錢,連連點頭,表示沒問題。
兩人離開院子,便見夜明和景舟老道三人都在外麵等待。
杜永煜見此,看向景舟老道,問道
“道長,你們早就知道這事?”
慕芝搶答道
“我們剛來也是被他們敲詐,被我收拾一頓之後,就好了。”
杜永煜聞言,眉頭一挑
“既然如此,他們還敢宰我們?是你們授意的?”
慕芝聞言,有些不滿的指著夜明
“本來是想讓這家夥還一報的,沒想到他太雞賊,沒弄成。”
“還報?”
杜永煜一臉疑惑,不知是什麼情況。
倒是沈小姐聞言,立即明白慕芝所說指的是什麼,不由抿嘴輕笑。
杜永煜見此,更加疑惑。
怎麼感覺就自己不知道,這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好難受
村長安排三人與景舟老道三人同住一個院子,倒是剛好住滿。
夜明和景舟老道住一屋,沈小姐和慕芝住一起,剩下的就是杜永煜和任瑞。
天色入幕,外間漆黑一片。
村中隻有更夫還在外麵走動。
杜永煜看向在床上打坐的任瑞,仔細觀察之下,發現這位白日裡一直笑嘻嘻的少年,此時麵色卻有些細微的痛苦表情。
明明是在打坐,應該較為輕鬆的,可卻給人一種痛苦、緊張感。
白日裡休息時,已經睡足覺的杜永煜有些睡不著,沒看懂任瑞是什麼情況,也就不再關注。
起身走出院子,在村子中逛起來。
某種程度上,他現在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並不怕遇到邪祟。
腰懸寶劍,就這麼在村中走著。
村子不大,沒一會兒,就發現村子中的祠堂此時還有光亮。
杜永煜見此,便往祠堂去。
村子的祠堂不算大,隻有一間屋子,杜永煜所見光亮,就是祠堂神龕上的燭光。
走進祠堂一看,首先看到兩根大紅燭在燃燒著。
祠堂裡點蠟燭再正常不過,可在杜永煜看來,這兩根蠟燭卻有些不同尋常。
感覺不應該點在祠堂裡,而是應該點在洞房中。
再一看神龕上的神像,也不是什麼神仙之像,而是一個身著嫁衣的女子形象。
泥塑的女子端坐在一個迷你花轎中,即便隻是一個泥像,還隔著簾子,杜永煜也能知道,那女子應是個極美麗的。
正在他觀察迷你花轎中的女子時,那泥像女子似乎也抬頭看了他一眼。
一瞬間,有一種對視的感覺出現。
杜永煜見此一驚,再看去,發現一切如常,眼前就隻是個普通泥像,並無特殊之處。
正此時,杜永煜忽然感覺身後有人出現,猛然一回頭,便見村長正無聲無息的站在祠堂門口看著他。
此時的村長,雖然外貌沒什麼變化,可在燭光的照耀下,臉上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令人不適。
與白日那個帶人宰客的形象判若兩人。
見杜永煜回頭看過來,村長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看去並不和善。
“客人,這麼晚了還不睡,跑出來乾什麼?”
“村長不也沒睡嗎?”
“我年紀大了,睡眠淺。”
兩人對視一會兒之後,杜永煜忽然指著神龕上的女子道
“你們這敬的是什麼神仙?”
“嫁衣娘娘。”
“這是哪一路神仙?”
“娘子山裡的神仙。”
“真是神仙嗎?”
“能保佑我們平安的,自然是神仙。”
“我看村裡有不少年輕小夥,怎麼沒有失蹤的?”
“客人真想知道?”
“看來你們這裡真有問題。”
杜永煜說著,手已經放在腰間劍柄上。
村長見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往後退兩步後,說道
“你很符合娘娘的要求。”
下一刻,便見祠堂門口左右忽然各走出一人來。
不,不是人,而是紙人。
一男一女兩個紙人。
兩紙人出現在此,一齊看向杜永煜,皆是兩眼放光,頭顱在脖子上連續轉動,一副興奮的樣子。
村長看向杜永煜道
“客人,你將有喜事臨頭。”
那兩紙人取出紙刀紙劍,一同上前,打算拿下杜永煜。
同時麵對兩個紙人,杜永煜麵上十分平靜,腰間寶劍出鞘,一個照麵,劍光一閃之下,兩紙人頓時被斬成兩截,化為尋常紙人,掉在地上。
村長見此,先是瞳孔微縮,再是露出嘴裡有些泛黃的牙齒
“客人,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想來娘娘一定很喜歡。”
說著,便見祠堂周圍的黑暗中,有黑影攢動。
一個又一個紙人走出來,男女都有,全都不斷轉動著頭顱,滿是興奮的看著杜永煜。
村長又後退幾步,緩緩說道
“大椿,如花,將他拿下,獻給娘娘。”
眾多男女紙人聞言,都是發出無聲的笑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一群紙人麵上帶著令人心裡發毛的笑容,撲向杜永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