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府丞看一眼府衙方向,嗤笑一聲道
“這位現在估計就等著我們去求他說情呢!”
“婁家主,你是說?”
婁府丞搖搖頭道
“有些事,不需要明說,諸位,現在我等在府衙的權柄都已經被這位全部接過。
本官雖然還頂著一個府丞的帽子,但其實也和虛職無有區彆。
對方如今唱的這一出,應當是有所需。
這次本官叫諸位來此,就是想問一下,是服還是爭?”
在場之人都不傻,相互看幾眼之後,無人敢說爭。
婁府丞見此,開口道
“王爺如今威服瀧州,氣焰如火,說不定就是在找一個內部立威對象。
本官和諸位一樣,都不想做這個對象。
既然如此,那一些損失,就必須要承受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輕歎一聲,同時也感覺鬆了口氣。
對於他們這些大家族來說,一時吃些虧沒什麼,隻要基本盤還在,就能保住家族存續。
接下來,眾人大致敲定各家損失底線後,又選出三大商作為代表,前去與府衙那位溝通。
反倒是四大家族並不出麵。
第二日一早,三大商之人便往府衙拜訪元持心。
見到這些人到來,元持心很是開心,就打算出迎。
隻是還未動身,就被夜明攔下來。
“大人,說好了今日要陪在下下一盤棋再處理公務的,怎能食言?”
夜明指著棋盤,邀請元持心坐下。
元持心見此,看一眼夜明,笑道
“當是如此,下棋。”
如此,兩人在裡間不疾不徐的下棋,門口守著元忠。
三商之人一時見不到元持心,隻好在大堂等待。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著實令人心焦。
要是平時,遇到這種情況,他們早就甩袖走人。
但此時肩負著自家祖墳的安危,容不得他們任性,隻能乖乖在此等待。
一人到元忠身邊問道
“請問大人還要多久?”
“大人忙得很,暫時誰也不見,誰也不讓進。”
元忠攔著門口,不讓這人目光望進去。
這人無奈,正要走轉身回大廳就坐,卻見一少女蹦蹦跳跳的從外間進來,直接從元忠身邊進去。
元忠對此毫無阻攔。
這人見此,問道
“為何這姑娘可以進?”
“她是大人高價請的法師,自然可以進。”
“”
正說著,又見薑新林拿著一個小冊子進去,元忠還是沒攔。
“他又為何能進?”
“事關機密,你想知道嗎?”
“”
得,到這份上如何能不知道,人家就是故意的。
但偏偏他們還不敢發脾氣,隻能耐著性子等著。
又過一陣子,在好幾個“書民閣”吏員進進出出之後,終於聽到裡麵傳來招呼聲。
元忠這才允許他們進入。
入內一看,元持心正和夜明在悠閒地收拾棋子,顯然,人家剛下完一盤棋。
夜明不看這幾人,隻是笑著對元持心道
“大人,你這事物繁忙,就是下一盤棋的時間也是不夠,恐怕隻有等到他日太平無事之時,才能儘興下一局了。”
元持心也是笑道
“能有這般忙裡偷閒已算是不容易,若將來天下大定,你我還能再見,一定手談到天黑。”
兩人說著,又笑起來。
之後,元持心才將目標轉向幾人。
知道這幾人是被推出來的代表,元持心也不客氣,先是裝作不知,再裝作驚訝。
然後開始表示自己的難處,提點出王爺需要鹽、鐵、糧等。
對此,三商來人早有預料,當即保證可以供足王爺需要的東西。
元持心見此,滿意點頭,就打算答應此事。
夜明卻是插話,表示平波府人手不足,運送這些東西給王爺的事,也希望四家三商擔下來。
三商自然不想擔這事,但又不敢拒絕,隻得同意。
如此,事情才大致談妥。
具體事宜,則由“書民閣”成員與之詳談。
將三商代表送走之後,元持心看向夜明道
“先生果真高明,讓四家三商親自護送東西,既省了府衙兵丁,又能防止他們在運送途中動手腳。”
夜明笑道“小手段而已,而且,還有一樁。”
“什麼?”
“四家三商之人手下並無正規軍隊。
想要護送這大量物資,必然會調動手下大量青壯勞力以及各大鏢局等。
如此,他們在平波府的力量,就會被大量削弱。
而大人目前不是正缺一個撼動他們根基的機會嗎?
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聽到夜明一通分析,元持心雙眼一亮
“是了,是了,天賜良機,天賜良機!”
“不過,一旦大人開始試圖撬動這幾大家的根基,那無疑就會使得雙方不死不休。
那時,大人也將承受他們的怒火報複。”
“無妨,君子為人處世,豈有畏懼艱險而止步不前者?
不管他們有什麼手段,本官都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