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位也算是有本事的,隻可惜,太過自私了些。”
元忠問道“那接下來如何應對?”
“照常和他們搶收,能收多少算多少。”
“那他們手裡的賬本怎麼辦,萬一他們狗急跳牆,一把火全燒了怎麼辦?”
元忠有些擔憂的說著。
元持心笑道“燒賬本是萬不得已的下下策,他們不到絕境是不會這麼做的。”
“為何?”
“賬本中記著的可是四家三商各家的收益明細。
有這些東西在時,可以有效防止家族內部貪腐問題。
一旦不在,以四家三商的體量,內部蛀蟲就能讓他們元氣大傷。”
“原來如此。”
元忠有些了然,隨即嗤笑道,
“這些大家族,和外人鬥,和自己人鬥,成天鬥來鬥去,不累嗎?”
“有莫大利益的事,彆說是累,就是會掉腦袋,他們也敢乾。”
元持心略帶嘲諷的說一句後,又道,
“安排一下,準備查封所有府庫、港口。”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是府衙力量的全麵發動,效率還是相當高的。
不到半日時間,便已經收好了賬本。
婁府丞等發動人手收上來的,較之“書民閣”要多不少。
東西收上來,婁府丞自然不可能放在府衙,而是將之放到婁家。
這邊前腳剛放,後腳就有大量府兵圍住了婁家。
婁家人見此,大驚失色,不知他們想乾什麼。
婁府丞不是從婁家出來的,而是從外間回來的。
其先前也不在府衙,不知這段時間去了何處。
回來之後,立即質問府兵領隊為何圍住婁府,府兵回報,說是城中有賊人作亂,知府大人怕婁府遇險,特意派兵保護。
婁府丞自然不信這鬼話,氣極,嗬斥府兵,讓他們離開。
但這顯然無用,當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不管婁府丞說什麼,領隊就隻說是執行命令。
偏偏這領隊本就是福王親衛中的一員,對於這些地方豪強,根本不怕,婁府丞的官威對其一點用沒有。
本以為婁府丞會大鬨,沒想到其居然忍下來,回了自家府中。
另一邊,元持心看到收上來的部分賬本,立即著眾書吏們開始查賬。
那些小宗的東西做假賬好做,但大宗的東西,可就沒那麼容易。
加之四家三商在平波府橫慣了,都有些不屑於做假賬,賬目上的問題,但凡是個懂算數的,都能看出來。
隻是聽聞還有半數賬本被婁府丞收到婁家去,元持心也在琢磨怎樣能將這些賬本也弄到手。
元忠出不上什麼主意,隻能儘己所能的護衛著元持心。
正在元持心注意力都在麵前的一堆卷宗上時,梁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隻通體漆黑,小拇指大的蜘蛛。
那蜘蛛腹部拉出一根絲,吊著絲往下來,逐漸接近元持心的後勃頸。
眼看就要落下時,卻見背對這邊的元忠回頭。
見到那蜘蛛,神色一變,極速拔劍,劍光一閃,蜘蛛立時被斬為兩段。
正在看卷宗的元持心被嚇了一跳,差點兒誤以為是元忠要殺自己。
隨即又意識到,元忠不可能這麼做。
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卻見元忠已經上前,將他帶著跳開桌案。
剛離開桌案,梁上又落下兩條蜈蚣。
兩條蜈蚣也是通體漆黑,都有一寸長,一指寬。
元忠將元持心帶離桌案後,再一手抓在門上,抓下兩塊碎木屑,用力一擲,木屑飛出,將兩蜈蚣打爛。
打死蜈蚣,卻見窗台處又跳進來一隻蟾蜍。
元忠揮劍一斬,那蟾蜍動作極快,竟然躲過。
來不及追加攻擊,又見桌角陰暗處出現一條蛇和一隻蠍子。
二者同時向著元持心而去。
元忠一腳踢起一把椅子,飛身彈起的蛇被椅子撞飛,沒能接近。
但那蠍子卻是接近了元持心。
這讓元忠大驚,有些來不及出手。
關鍵時刻,卻見元持心一把拎起桌上果盤,砸了下去。
蠍子被果盤正正砸中,砸了個稀爛。
元忠見此,大鬆一口氣。
這時,方才退避的蟾蜍見勢不妙,跳下窗台,打算逃走。
元忠見此,沒有選擇追擊,而是守在元持心身邊。
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家老爺的安危。
正在二人緊張,周圍吏員都被驚擾到,前來查看情況時,卻見窗台處又有動靜。
“砰”的一聲,有一物被扔了上來。
元忠拉著元持心側身躲過。
一看,被扔上來的居然是方才逃走的蟾蜍。
此時這蟾蜍被砸成一灘爛泥,顯然已經死透。
再一看窗台處,卻是一隻帶著腐臭味的漆黑乾枯手掌伸上來,抓著窗台,整個爬上來。
這東西乃是一具特殊的僵屍。
其主體是僵屍,頭部呈蜈蚣毒螯狀,脖子連著頭,活似蟾蜍,兩耳位置掛著兩條蜈蚣,那蜈蚣還在扭動,看著著實惡心、瘮人。
右手是乾枯的僵屍爪,左手則是以一條蛇充當手臂,那毒蛇還在吐著信子,碧綠的瞳孔泛著陰冷的光芒,被其頂上,難免後背發涼。
除此之外,背後還生著一條毒蠍尾巴,在甩來甩去。
見到這東西,元忠瞳孔微縮,握劍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但念及自家老爺就在身邊,沒有後退,又是向前半步,擋住元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