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宴會中,江湖第二殺手“點卯人”和元忠的表演還在繼續。
有元忠擋著,“點卯人”點不到元持心,又沒有幾家撕破臉動手的信號,隻好耐著性子繼續等待下去。
作為頂尖刺客,“點卯人”的耐心很足,不在意多等一段時間。
但那些事關自己切身利益的老爺們,卻是有點兒坐不住。
再過一會兒,都要到深夜,怎麼還不見行動?
元持心也是感覺有些奇怪,今晚宴會,怎麼感覺好像四家三商沒做好準備似的?
不管如何,既然對方不行動,那他也不客氣,對眾人笑道
“諸位,如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當是說正事的時候。
本官也就不饒彎子,諸位之前不是說今晚要交出所有地契、房契等文書證明嗎?現在可以拿出來了。”
此言一出,原本就假裝熱鬨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元忠和“點卯人”的兵器偶爾交擊一下。
當然,這兩人大多也是以舞蹈為主,沒有一直打鬥。
見現場冷場,元持心也不說話,隻是端坐主位,看著眾人。
婁府丞四下看看,見其他人都明裡暗裡看向自己,也是微微歎息一聲。
“元大人,看來這一次又是你贏了,我等輸的心服口服。
隻是平波府畢竟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根本所在,你若是執意要將我們趕儘殺絕,那我等也隻能拚死反抗。”
對於婁府丞的話,元持心笑道
“諸位還聯係了海寇對吧?
想要憑借海寇翻盤,這可是相當危險的行為。”
對於元持心能知道這事,婁府丞毫不意外,點頭道
“我們自然也不想動用這等手段,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嗎?”
元持心聞言,點點頭,好似老朋友聊天一般問道
“你們不是烏魚王在瀧州的代言人嗎?
為何不見烏魚王參與進來?”
“實不相瞞,我等對於烏魚王,其實並不重要。
當初是我們幾家為了保住自身穩固,想要長久主導平波府,主動去攀附的烏魚王。
而這位對我們的態度,也是完全的利用,隻看價值,不看其他。”
元持心聞言,不由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正說著呢,卻見船艙大門打開,眾人紛紛側目望去。
許多人有些期待的看向艙門。
定睛一看,來者居然是一臉笑意的夜明。
見眾人的目光彙聚在自己身上,夜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都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我會不好意思的。”
婁府丞有些意外於夜明的出現
“善緣先生,你是怎麼上的船?”
先前上船的人中可沒有眼前這位,岸上又有人守著,不應該有人再能上來才對。
對於這個問題,夜明隻是打個哈哈道
“不要在意那麼多嘛!在下來這裡,是想說,今晚真正的意外要來了,請大家拭目以待。”
這麼沒頭沒腦的說一句之後,很是自來熟的上前去。
經過嚴家主身邊時,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
“嚴家主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那一個?”
嚴家主與夜明目光對視,感覺有些心慌。
“善緣先生願意先說什麼消息都行。”
“壞消息是,今晚你們家的財貨都被人盜走了。”
這話一出,嚴家主頓時一個激靈。
他們家的財富,那可是多年以來,靠著各種手段聚攏起來的,是嚴家幾代人的心血,要是被盜走的話
嚴家主都有點兒不太敢想這場麵。
有些急迫的問道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不止你們家,在座的各位家裡的財貨也都遺失了。”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元持心左右看看,在考慮自己要不要站起來。
因為,善緣先生說的是“在座的各位”。
但念及自己在平波也沒什麼財產,也就無所謂,仍是端坐著。
見眾人驚詫之色,夜明連忙擺手解釋道
“大家彆誤會啊,這事不是我們這一方乾的,也和我們沒關係。
純粹是因為大家都被騙了,那家夥根本沒想好好合作,隻是在圖謀諸位家的財貨!”
夜明的話讓眾人麵色大變,許多人也立即意識到問題所在。
他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猩紅符籙上去。
當時拿到那東西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之前隻是以為是用來詛咒元持心的,沒想到居然是用來坑他們的。
嚴家主神色難看的問夜明
“善緣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怎麼會呢,在下像是那種性格惡劣的人嗎?
你們各家報信的人現在都在岸邊呢,回頭跟他們確認一下就好。”
這話毫無疑問讓眾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這事本來也沒法說謊,他們隻需稍加核對,就能知真假。
因此,基本都信了夜明所說。
有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外間忽然響起巨大水聲,好似海潮洶湧而來一般,就連他們所乘的三層大樓船,都不免晃了一晃。
眾人大驚之下,都往甲板上去,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夜明站在元持心身邊,笑道
“大人,正戲開場,您也不免要上一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