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不悟見此,大為興奮。
隻是還不待他高興起來,就見一群人圍著馬、楊兩人,連連恭喜他們捉住鼠妖,奪得這次行動的首功。
朱不悟見此,麵上笑容隱去,心裡感覺很不舒服。
明明是自己指揮的行動,且昨天還是自己打傷的這鼠妖。
現在居然被這兩人得了首功,簡直不可接受
隻是此時顯然不適合說什麼爭功的話。
畢竟他現在是代理司正,跟手下搶功算什麼個事?
朱不悟思考一下,覺得讓手下簽一份不爭功不搶功的承諾書很有必要。
接著,讓朱不悟更生氣的發生了。
這群家夥抓住寸光鼠之後,並沒有帶到自己麵前,讓自己對這妖怪進行判決。
反而是將妖怪鎖起來,說是要帶回子虛司,交給善無緣大人審判。
朱不悟聞言,嘴上不好說什麼,心中卻是有些不滿起來。
不但恨這些人不拿自己當回事,連帶著有一點兒恨起善無緣大人來。
說好的讓我代理司正,你還留在子虛司乾什麼,不但導致自己隻能在門口辦公,還這麼被他們無視
不管怎麼說,寸光鼠還是被一群人帶回了子虛司,交到了夜明麵前。
看著一臉邀功模樣的馬、楊二人,夜明笑道
“你們都看著我乾什麼?現在朱司正才是話事人,賞罰之事,自然也是要交由他來決斷的。”
聽到夜明這麼說,眾人有些無奈,看向朱不悟。
朱不悟聽到這話,本應感激的,可不知為何,心中卻是有些不爽,感覺自己所得的一切,都太過脆弱,太過虛假,這讓他有些沒有安全感。
再看眾人敷衍的笑意,心中的不滿愈發嚴重。
“才抓到一個妖怪,算什麼功勞?
等三個全都抓到了再說!”
朱不悟本就對馬、楊二人極為不喜,自然不想承認兩人的功勞,隨口編了個借口,便將此事揭過。
眾人聞言,不免大失所望,又下意識看向夜明。
夜明隻是表示不管事,事情都讓朱不悟來管。
眾人又問這寸光鼠該如何處置。
朱不悟本來想說直接打殺就是,但到底還是有理智在的。
人家隻是偷東西,又沒有害人,就是人犯這種事,也隻是坐牢而已,豈有直接死刑的道理?
想了想,決定將寸光鼠關起來。
當天下午,朱不悟又帶眾人到外間去尋找妖怪。
隻是這一次,並無收獲,有些失望的無功而返。
當晚,他方上台要給眾人進行思想覺悟提升的講座時,何奚泥也到了。
他這才想起,忘記讓人通知這位今晚不用來。
但人家已經來了,也不好直接給趕回去。
正好,這位是城隍體係的,想必可以公平公正的評判自己的道理到底好不好。
於是,便請何奚泥也坐下,和其他人一起聽他的講座。
自我感覺良好的朱不悟口若懸河的講了半個時辰之後,這才有些意猶未儘的停下。
隨後,看向何奚泥,有些期待的詢問這位,自己講的可有道理。
何奚泥對著眾人行禮之後,這才說道
“朱代理的道理,在老朽聽來,還是很有道理的。”
朱不悟聞言,麵上一喜
“那比之夏司正、胡司正他們的道理如何?”
“這個嘛,都很好,乃是各有千秋的大道理,令人回味無窮啊!”
朱不悟對於這樣的回答顯然不滿意,又問道
“若是要為我們所說道理進行排名,該如何排?”
“不相伯仲,不好說,不好說啊!”
“您就按照自己的真實想法,隨便說說。”
“三位的道理老朽都是聽過的,老朽覺得,這就像是三根筷子一樣,都是一般長,一般粗,一般無二,要說第一,都是第一!”
朱不悟聞言,有些皺眉,不太喜歡這位的回答,再追問道
“若是隻能選一個人的道理聽,您老選誰的道理?”
“這個嘛,老朽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聽過善無緣大人的道理,若是有機會的話,倒是想聽一聽他的道理。”
“老神仙,我也就明說了,您就說,我的道理好不好?”
“好,自然是好的。”
“那有沒有他們二人的道理好?不許說一樣好。”
“哎呦,老朽年紀大了,容易犯病,這一下頭昏腦漲的,好生難受。
你們幾個不長眼的小鬼,沒看到我頭疼嗎,快來扶我回去。”
隨他一起來的小鬼聞言,連忙上前扶著一臉痛苦表情的何奚泥離去。
朱不悟見此,感覺很是難受。
對方一個鬼魂之軀的土地,怎麼可能會頭痛?
分明就是避而不談!
這讓他很是不忿,覺得這土地老兒怕事,不敢承認自己的道理更好,不願因此得罪夏、胡二人。
但此時他也不管那麼多,直接看向夏、胡二人,問道
“你們說,我的道理究竟如何?”
夏、胡二人對視一眼之後,再看看司正班房那邊,猶豫一下之後,齊聲說道
“朱司正的道理最妙。”
聽到這話,朱不悟喜上眉梢,神色舒展開來。
哎,這個世道真是差勁兒,想要聽一句真話而已,居然要費這麼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