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小姐,我真的很忙,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既然你沒有要緊事,那就下次再見吧!”
夜明說完,已經消失在趙玉婉麵前。
她正想鼓起勇氣說些什麼,失去了目標,也隻能憂歎一聲。
有些失神的趙玉婉走出城隍廟,上了轎子打算返回靈璧公主的府邸。
隻是想起靈璧公主現在在外麵視察新修的田畝灌溉情況,回去也見不到人。
她現在心情很失落,便想著找這位好姐姐傾訴一下,當即命人轉向,出城去找靈璧公主。
在延化府城外,正有兩個身著布衣,樣貌平常之人邊走邊議論。
“師傅,平州這麼大,想要找到有‘天理之姿’者,實在是難如登天。
果然還是直接來找那位一身浩然正氣的白先生方便。”
這二人,不是彆人,正是自瀧州一路來到平州的馮興平、馬存庸師徒二人。
聽到徒弟的話,馮興平有些無奈道
“一路走來,你也看到了,平州這四府之地的治理,用了很多新法,過往許多舊法都被拋棄。
可見,這位白先生也是一個激進之人,想要獲得此人的信重,恐怕極難。
而且,你我師徒既無官身,又無此地人脈,就是想要見到白先生都不是一件易事,此行之困難,絕對不會小。”
“師傅,您不是常教導我要不懼艱險嗎?
怎麼你如今反倒如此不自信了?”
“非也,為師隻是感歎一下,不是信心受挫。”
兩人說著,繼續往前走。
正走著,馮興平麵色忽然一變,伸手捂住自己的袖子。
馬存庸見此,有些不解的問道
“師傅,怎麼了?”
“《愚頑天書》原本在我袖中動起來了,還在發熱!”
馮興平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麵露狂喜之色道,
“天資有礙難,撞牆亦不還。
癡妄原不改,平庸找愚頑
我知道了,是具有‘天理之姿’的人出現了!”
馬存庸聞言,也是大喜
“在何處?”
“附近,一定就在附近,快,快,找找看。”
兩人說著,卻見前方道路轉彎處走過來一隊車駕。
這車隊不是彆人,正是換乘馬車出城尋找靈璧公主的趙玉婉的車隊。
正在車中坐著,心情低落的趙玉婉神傷不已,心中委屈,想要哭泣。
忽然聽到前方有動靜,透過車簾縫隙可見,前方有兩人忽然上前,直接跪倒在她的馬車前,兩人齊聲道
“弟子馮興平(馬存庸)拜見天理之子。”
車隊被這麼攔下,自然不得不停。
趙玉婉身邊的護衛其實都是靈璧公主的,行事向來溫和,見到兩個上來便拜的人,自然不會發脾氣,隻是停下詢問何事。
師徒倆連忙解釋自己是在拜天理之子。
馬車上的趙玉婉聞言,有些惶恐道
“兩位,我不過區區女子,恐怕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師徒倆聽到趙玉婉的聲音,也是一愣。
這明顯的女子聲音,讓兩人都是感覺不對。
擁有天理之姿的人,怎麼可能是女子呢?
他們愚頑觀從創派至今,從來沒有過女子加入。
事實上門規中也明確寫了,不收女子。
這讓兩人都認為趙玉婉絕對不是。
但《愚頑天書》發熱、抖動卻是假不了的,而且反應還愈發強烈。
馬存庸試探著說道
“師傅,有沒有可能,擁有‘天理之姿’者在這些護衛之中?”
馮興平聞言,連連點頭,表示很有可能。
兩人當即在一群護衛麵前晃悠來去,尋找可能的人選。
也就是這群護衛素質很高,不然早就有人拿刀砍人了。
一圈找下來,護衛之中沒有發現彆人。
但《愚頑天書》的反應卻是愈發強烈。
師徒二人見此,還有些不甘心的對馬車裡問道
“敢問姑娘,馬車裡可有彆的男人?”
“無禮,你們二人言語未免無禮。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車裡豈會有彆的男子!”
本來趙玉婉還挺怕這兩個看著有些不正常的家夥,但聽到對方這般無禮的言辭,不免氣憤。
師徒倆聞言,則是有些無奈,看來真是這位沒錯了。
馬存庸道“姑娘,我們有事找你,請問可否出麵一見?”
“不可,我們非親非故的,你們又是男子,如此與你們相見,有違禮法!”
師徒倆聞言,不怒反喜,對方是個恪守禮法的!
這可是大好的消息啊!
馮興平正打算再開口試一試,卻不防已經壓不住袖子裡的《愚頑天書》原本,那天書直接衝破袖子,飛射進馬車中。
車裡的趙玉婉見眼前忽然出現一卷金光閃閃的竹簡,有些好奇
“這是何物?”
正自疑惑的看去時,那竹簡忽然化為一道金光,自她眉心鑽入。
趙玉婉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似有無數道理在腦海中流過。
同時,感覺體內多出一股無法言喻的強大力量,且,那力量好似直接連通上天。
冥冥之中,她感覺自己似乎掌握了一種了不起的力量。
馬車外的馮興平仰頭看向沒有任何變化的天際,卻是極度興奮的大聲道
“天資有礙難,撞牆亦不還。
癡妄原不改,平庸找愚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終於找到了!
哈哈哈,師傅,弟子終於找到了能真正帶領愚頑觀走向繁盛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