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對方去了何處?”
“目前並不知其具體目標為何。”
綠衣道“不管她去什麼地方,肯定不會是好事,要想辦法阻止。”
對於她的說法,眾人都是同意,現在的趙玉婉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
偏偏對方還和天道陳規一麵相連,可不敢直接動手,否則隻會激起更大的問題。
采薇思索一下道
“看來來不及提前準備手段,隻能現在就用我說的方法。”
“可是沒有準備,怎麼用?”
綠衣有些不解。
夜明笑道“采薇的意思是,這次不用讓人演戲,隻需要略施小計,將真正與之一般見地的人引過去便可!”
“啊,再給她送去一堆墨守成規的頑固派?
那怎麼行,這不是助長對方的勢力嗎?”
綠衣感覺這辦法有些蠢。
要知道,這年月,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抱殘守缺的人。
尤其是那些本身文化水平不高的人。
這些人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抱殘守缺的堅定執行者。
最簡單的道理,到現在都有人認為之前的“人痘”“牛痘”治天花之法是妖術。
即便這所謂“妖術”救了他們的命,也還是會被質疑。
偏偏這樣人的思想,你根本無法改變。
無論怎樣與之講道理,對方也隻會相信自己所想。
對於一切外來思想知識等,都是抱著十足的戒備,生怕這些“歪理邪說”會汙染自己“正確”的想法。
綠衣由於做“青衣女俠”的緣故,經常接觸各種人,太知道這些人的頑固。
一旦讓這些人成為趙玉婉的助力,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夜明笑道“你的擔憂,我們自然也知道,不過,有些時候,當這些死強的固執之人聚到一起的時候,也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
這本就是我們計劃的一環,現在不過是將原本需要演出來的部分,真實呈現而已。
說不定,這樣做的效果,會更好呢?”
“那,萬一失敗,反而助長對方勢力”
綠衣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事關重大。
采薇笑著拉著她的手道
“都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怎麼綠衣你也這麼瞻前顧後的?
有些事,儘人事聽天命便可。
再是周密的算計,也終是有紕漏的。
凡事又豈能儘善儘美?”
“不多說了,事情就這麼定下。”
夜明直接拍板決定,
“通知姚建東,這事讓他去安排。”
趙玉婉一路所行,並未遮掩什麼。
離地三尺的轎子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路上飛著。
彆看是飛著的,那也是謹守道路規矩,絕不飛的偏離道路。
沿路有路人見到會飛的轎子,都如同見鬼一般,嚇得不行,連連躲避,慌忙避讓。
對於這些人的行為,趙玉婉有些皺眉。
感覺太過大驚小怪,有些失禮。
當即以轎子為中心,讓方圓三裡全都被規矩籠罩住。
任何人隻要走近規矩範圍內,就會自動被矯正一切錯誤,變得彬彬有禮。
就比如前方有一個駝背,就成功的被糾正儀態問題,腰杆挺得筆直。
這可將一輩子直不起腰的駝背激動死了。
一高興,直接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略過這個小插曲不說,一路見到周圍許多人都被炎炎烈日折磨的毫無精神,田間地頭,還有人試圖挖井,尋找活路。
更多的人,隻是靠著一點官府的救濟糧苟活著。
對於這些,趙玉婉並不同情,隻是覺得活該。
這都是不尊禮數,不奉天理之道應受的報應。
如此,一路旁若無人的來到旱災最嚴重的地方。
這裡原本有上百頃良田和三條小河,但最近都已經完全乾涸。
地上彆說是莊稼,就連野草都已經乾死,地麵黃土皸裂十分明顯,隻是看一眼,就能感覺到一種濃濃的絕望。
到達此地之後,又見前方乾裂的土地中旱氣湧動,旱魃的猙獰麵孔再次凝成
“趙小姐,就是此處了,還請從此開始,將所有人固束在禮法規則之下,讓他們無路可逃,接受上蒼的懲罰。”
“我省得,這便開始施法。”
正此時,卻聽遠處有一身形枯瘦的老農喊道
“那邊可是延化府中趙家小姐?”
聽到動靜,旱魃與趙玉婉一同看過去。
雖然不擔心凡人會看到自己,但謹慎的旱魃還是選擇直接消失,不留一點兒痕跡。
見老農過來,趙玉婉問道
“老伯可是有事?”
“真是趙小姐啊?”
確認是本人,老農一臉高興道,
“好,是趙小姐你就好,之前在城裡聽馮管家宣揚天理之道時,老漢我就很是支持啊。
現在總算見到您,真是天大的福分。”
聽聞是個支持天理之道的,趙玉婉也是略有欣喜
“你願意遵行天理之道?”
“那是自然,不但老漢我遵守,我還認識好幾個人,也都覺得有理,打算跟著您一起的!”
老農的話讓趙玉婉很是喜悅
“還有其他人?”
“那是,數量還不少呢?
而且,老漢還聽說一些其他村的人也都支持。”
“這樣嗎?老伯,您可真是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
趙玉婉很是開心,一邊施法將周圍籠罩在自身規則之下,一邊詢問老農其他眾人在何處,要去見一見這些人。
老農聽到這位這麼重視自己等人,也很是開心,在前引路,帶著趙玉婉往就近一處村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