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生等人感覺到那種壓迫之後,的確有所停頓,有人忍不住想要跪下。
但隨後又被旁邊的人強行扶起來。
趙玉哀的規則之力,隻是遲滯了一下眾人,並不能阻止。
這讓她驚懼非常,再連續喝喊號令。
隻是每一次號令的威力都在減小,陳鐵生等人受到的影響也變得愈發小。
反而因她的壓迫之令,更為憤怒,那猛虎之影幾要活過來,直撲趙玉哀。
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法則竟然會失利,趙玉哀大驚之下,再不敢停留,一個縱身,打破房頂,直接飛出去。
而這時,那猛虎之影也徹底成形,嘯吼一聲,追了上去。
趙玉哀能感覺到,那猛虎是自己的克星,根本無法對抗。
但她不甘心就這麼被擊敗,不斷企圖用規則去攻擊那猛虎。
隻是這並無用處,受到法則攻擊的猛虎,隻是愈發生氣,強大的怨氣與怒火,讓趙玉哀感覺被炙烤的全身發燙。
猛虎追上她,舉起爪子,一爪抓下去。
趙玉哀以法則抵擋,但卻被直接抓碎。
在猛虎的連番攻擊之下,她釋放的各種規則都被一一粉碎。
隨著規則破碎,趙玉哀的麵容開始出現閃動,一會兒是麵露殘忍嫵媚的趙玉哀,一會兒是古板嚴肅的趙玉婉。
察覺到自身極端危險的處境,趙玉哀心中恐懼不已,自語道
“快,你快溝通天道,調集更多的‘天理規則’,不然我們都要死!”
她這話,自然是對處於旁觀者狀態的趙玉婉說的。
其話音落下,便見身上有一種冥冥中的聯係透出,似乎要聯係上天道之變幻。
隻是還不待聯係成功,便聞猛虎一聲吼,無數怨氣、怒火湧動,竟然將那冥冥中的連接打斷。
這一下,趙玉哀大驚失色,絕望不已,隻能用剩下的規則之力繼續對抗猛虎。
顯然,麵對憤怒的猛虎,所有的對抗都是徒勞。
規則都被打碎之後,那猛虎又是一聲吼,自身化為一支利箭,直接釘在趙玉哀額頭。
趙玉哀慘叫一聲,再無聲息。
其身軀之上,出現一道又一道裂痕,與先前靜安道長受天機反噬之時的情況一般。
麵容也從狠毒嫵媚化為古板嚴肅,顯然,趙玉婉的意識回來了。
恢複主導的趙玉婉,看著自身即將破碎的樣子,眼中滿是痛苦的喃喃道
“怎麼會這樣”
正此時,又見前方雲霞翻湧,夜明帶著采薇、綠衣、兵煞將軍、姚建東及一群陰差出現在此。
趙玉婉沒有去注意其他人,隻是看向夜明
“夜公子,這次的事,是你安排的嗎?”
說話間,其如瓷器開裂般的身軀上,已經有碎屑開始飄散。
對於她的問題,夜明如實答道
“姚建東的主意,我拍的板,老兵出的力。”
這一次行動,其實出力最大的,就是兵煞將軍。
自從定下助漲民怨積累速度的策略之後,夜明便想到讓兵煞將軍出手。
方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將足量的戾氣注入到勞工們的水源中。
喝了水之後,勞工們自然就會受戾氣影響。
而戾氣這東西,是最容易讓人失控的。
一個身上戾氣較重的人,往往會因他人一句話而做出極端行為,這都是正常的。
用戾氣作為出發百姓們忍耐度的催化劑,效果自然是極好的。
使得原本可能需要幾萬人幾年才能積攢足夠的民怨,在短短幾天之內積攢完成。
不過,這樣的民怨,不夠持久,因此那猛虎隻是出現一段世間後,就不得不消失。
好在,趙玉哀也才靠著天道老爺開後門,成就散仙不久,倒是剛好足夠對付。
當然,具體原因,夜明沒有同趙玉婉解釋。
估計她也聽不懂。
“果然是你在針對我。”
趙玉婉並沒有什麼悲傷情緒的說著,反而有些釋然的樣子。
隨後又問道,
“夜公子,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討厭倒是談不上,在你接受‘天理之道’前,都還當你是可以交往的友人。
雖然古板點兒,但心腸不壞。”
“隻是友人麼?”
“不然呢?”
趙玉婉沉默一下,身上更多的部分散碎開來,化為灰燼,隨風而散。
“夜公子,要是我沒有選‘天理之道’,我們之間有可能嗎?”
“人,百年一世,神,百年一歲。”
“看來,從一開始就是我想多了。”
夜明笑道“其實,你隻是生錯了時代。
若是生在一個人人都向往純潔感情的時代,你會有個不錯的結局。”
“我做錯了很多,那麼多人因我而死
夜公子,你說,我的罪責該怎麼算?”
“沒法算。”
“沒法算?”
“對啊,因為你馬上要徹底灰飛煙滅,魂飛魄散,再多的罪責,也沒法算。”
隻剩下上半身軀的趙玉婉聞言,歎息一聲
“夜公子,最後再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可以的話,稍稍幫我彌補一點過錯,一點點也好。”
“好。”
聽見夜明承諾,趙玉婉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隨後,完全化為齏粉,消散在空中,隻有最後一句話
“夜公子,我們,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