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靈璧公主看的真切,方才露臉的,不是彆人,正是夜明。
見是這位友人,她也就見怪不怪。
知道對方應當不是來找自己的,也就不多話,隻是回以一笑,繼續做自己的事。
來者自然就是夜明、采薇、綠衣和四先生,隻不過其他三人都做了些偽裝,唯有四先生沒有。
四先生同夜明等人來此之後,目光看向那正在忙碌的青年。
見這位麵上笑容滿滿,背著東西時,遇到需要幫助的人,也會上前幫助。
手腳麻利,動作利落,一箱箱的布料搬的飛快。
同負責記錄的文書之間也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夜大人,你確定你的卦沒有算錯,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天性涼薄、絕情絕性之人?”
四先生有些不太確認的看著那笑意盈盈的即墨若穀,怎麼看怎麼不像。
這分明是個對生活熱愛,對他人熱情的大好青年,怎麼會
對於四先生的疑惑,夜明篤定的笑道
“叔夜先生放心,在下的卦絕對準,我們要找的,就是此人。”
見夜明如此確信,四先生再度看去。
已經很熟練扮做公子哥的綠衣也是好奇看去。
隻是看了許久,還是沒有看出問題來。
無論怎麼看,其之表現,都夠得上一個有誌青年的標準。
要說有什麼問題的話,四先生隻發現一個。
那就是這位不主動和人說話。
從來都是彆人先開口同他說話,他才會熱情、禮貌的回答。
但這算不得什麼問題,最多不過算是內向而已。
對於四先生的不解,夜明沒有任何說明,隻是笑道
“叔夜先生莫急,今日時間充足,可以等他忙完再說。”
綠衣本來想直接問夜明原由的,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試著自己找出問題所在。
倒是采薇目光微動,已然看出一些端倪來。
幾人到不遠處一石頭四周坐下,喝茶閒聊,等待那邊的事結束。
那名為即墨若穀的青年並不知有人在等自己,隻是忙著自己的事。
一下午下來,累的滿頭大汗,看去很是辛苦。
好在,布料總算全部裝車運走,他也能好好休息一陣。
其家似乎離此不遠的樣子,離開人多之地後,便見方才還滿是笑意的臉上已然沒有任何表情。
就這麼沉默的走在路上,夜明四人在後遠遠的綴著。
“沒看出特彆。”
綠衣表示自己實在看不明白。
夜明一笑,手指輕輕一動,搓出一個紙人來。
紙人化作一個老者,出現在即墨若穀下一個轉彎處。
老者一副倒地受傷,需要幫助的樣子。
但從其身邊走過的即墨若穀卻是視而不見,根本不打算管。
這時,卻聽老者呼救
“年輕人,能扶我一把嗎?”
隨著老者主動出聲,即墨若穀麵上立時出現熱情、禮貌的笑容,很是積極的上前扶起老者,一陣關心問候。
等老者表示自己沒事之後,其人一點兒不多停留,徑自離去。
“這人真有點兒怪,明明看到了,卻不主動幫忙,非要彆人求救才行。”
綠衣如此說著,但還是不能確認什麼。
夜明見此,又是一動手指。
正在走路的即墨若穀忽然踩到一個小坑中,整個人被絆倒。
這一下,直接將其腳都崴到。
正常來說,這麼猛然崴一下,大多數人都會慘叫一聲,然後呼救。
但這位明顯不一樣,明明疼的額上冷汗直流,卻是一聲不吭。
坐在地上,揉著剛才崴到的地方。
隻是這樣並沒有大用,崴到的地方,已經腫起大包。
饒是如此,也不見其呼救之類。
綠衣見這人果真與常人不同,有些驚詫。
夜明一笑,再扔出幾個紙人,在不遠處化作一群凶惡野狼。
那些野狼發出低沉的聲音,向著這人圍攏過去。
綠衣見此,心想這下你該呼救了吧?
誰知,仍不見這位呼救。
看一眼自己腫的沒法走的腳,又見野狼圍過來,沒有任何反抗或是過激行為。
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目光平靜的望著天空,似乎對於自身處境絲毫不關心。
看到這裡,綠衣明白,果然沒找錯人。
這時,卻見夜明再一揮手,周圍野狼全部消失,即墨若穀腳上的腫包也一並消失。
毫無疑問,這在常人看來,必然是不可思議之事。
而這位,也隻是目光四下一掃。
見再沒有危害之後,很是平靜的起身,繼續踏上歸路,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或是想要探尋究竟的想法。
四先生看著此人一路前行的背影,目光微動道
“此人當真是真正的天性涼薄,絕情絕性,不但對彆人,對自己也一樣。”
綠衣聞言,有些奇怪道
“那為何與人交流時,還顯得那麼真誠呢?”
四先生答不上來,也感覺奇怪。
夜明則沒有多說什麼,快步上前,追上即墨若穀,直接一拍這位肩膀,當場勾肩搭背的
“若穀兄,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突然被人這麼招呼,上一刻還麵無表情的即墨若穀此時已滿是笑容,轉頭看向夜明
“我很好,你呢?”
“托你的福,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那就好。”
就這麼,沒一會兒,兩人便熱火朝天的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