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穀甚是詭異,方才在外間時,還可見到明月高懸,無需額外照明就能看清周圍。
但自進入山穀後,不但後路消失不見,抬頭望去,明月亦是不見,周圍漆黑一片,隻能靠著各人手中火把照明周身一小片區域。
山穀對麵有陣陣陰冷之風吹來,不是很強,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感,讓心發自身心的感知到無法言喻的恐懼與緊張之感。
前進十來步,火光照耀之下,忽然見到一具枯骨橫陳在前方。
這些人平常沒少見死人,屍骨自然也見的不少。
本來不至於有多恐懼,但此時見到,感受明顯與平常不同。
其中一人驚呼起來,下意識將手中辟邪物對著那枯骨。
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要自己嚇自己,隻是一具枯骨而已!”
見這枯骨的確沒有異狀,比如突然起來之類,哈次格來心中略微安穩點兒。
這時有人道
“這骨頭上好多傷痕,看起來像是經受過很痛苦的折磨。”
眾人聞言,都是仔細看去,果真發現枯骨之上有許多受折磨的痕跡。
從骨骼傷痕來看,刀斧錘刺之類留下的痕跡很多。
“應該是個奴隸吧!”
番地到現在還沒有廢除奴隸製,雖然較之以往,奴隸已經很少了,但還是有的。
這樣的判斷倒也算合理。
隻是此時大家顯然沒有太多心情探究這屍骨到底是怎麼回事,緊張的舉著火把繼續前行。
再往前去,山穀的路越走越寬,一路又遇到好幾具屍骨。
無一例外,這些屍骨上全都留下的有各種折磨痕跡,看起來十分淒慘。
隻是這一次,在沒人說這些人是奴隸的話。
因為,他們從後續幾具屍首上的衣服中看到一些代表身份的物件。
甚至還有中原人才能生產的絲綢。
這東西,不是貴族那肯定是穿不起的。
看到這裡,不少人心裡開始發毛。
顯然,這些人應當是生前因某種原因遭受了各種痛苦折磨。
隨著前方道路越走越寬,不多時,一行順利穿過山穀。
在穿過山穀之後,所有人都是心頭一緊,沒有絲毫的放鬆。
無他,呈現在眼前的,乃是一片大大小小的土包。
毫無疑問,這些全都是墳包,隻是並無墓碑之類。
眼前一片,大眼看去,少說也有數百墳包。
而且,還有許多屍骨未曾掩埋,就這麼橫七豎八的隨意丟在地上,看的人心頭發寒。
一種森寒詭異的氣氛在此縈繞不去,一群人感覺小腿肚子筋都在打轉,有些緊張的連路都不會走。
哈次格來一刻也不想在這種地方多停留,正打算開口招呼眾人離開,卻忽然聽到前方墳包之中傳來幾聲有些衰老、病態的咳嗽聲。
這聲音每一下都像是落在眾人心頭的悶雷。
一群人努力將火把伸向前,想要看清楚對方樣子。
在火光照耀下,墳包後的存在逐漸走出,出現在眾人麵前。
來者是一個瘦到皮包骨的老者,頭上隻剩下很少的散亂且花白頭發。
雞皮枯骨,看起來比之乾屍也強不了多少。
身上穿著有些乾巴的奇怪“皮衣”,手持銅鈴,腰間彆著一根骨笛,眼睛上蒙著一塊兒好似窗簾樣的東西。
這全身都透著詭異的老者現身之後,喉嚨中發出一陣陣滿是惡意的笑聲,不時伴隨著幾聲咳嗽,似乎身體很不好的樣子。
看到這老者出現,哈次格來雙目圓睜,滿是驚恐的喊道
“斷法師,是斷法師!”
對麵老者聞言,脖子有些誇張的歪著,幾乎要到胸口,頸骨處發出一陣脆響,其蒼老可怖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道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認出來了。
你還挺有見識的,作為獎勵,就把你做成我新的皮囊坐墊吧!”
聽聞對方居然是“斷法師”,一群勇士們一個個麵如土色,體若糠篩。
斷法師的傳說,對於番人來說可是家喻戶曉的。
大多數番人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會用斷法師的事來嚇唬他們,讓小孩兒聽話。
不聽話的人,都要被斷法師扒皮拆骨,做成各種器具。
那斷法師見到麵前一群人都被自己嚇到,很是得意。
嘴角出現一絲歹毒的笑意之後,輕輕搖動手中銅鈴。
銅鈴聲一響,眾人便覺聽到周圍出現哭嚎之聲,男女老少之聲皆有。
每一聲都淒慘無比,聽的人頭皮發麻,心底發寒。
周邊鬼哭聲不斷,有人感覺有什麼東西就在自己身後,冰冷的呼氣幾乎要鑽進自己耳朵裡。
這時候,有人手中的辟邪物品忽然開始發光,似乎將周圍看不見的鬼怪擋住。
當兵不是所有人手中的辟邪物都有用。
仔細一看,隻有信奉喇嘛和苯教之人手中的辟邪之物有用,而信奉其他教派之人手中的物品沒有任何變化。
這下,手中物品沒有用的人心中之恐懼可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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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有一人再也承受不住這樣恐怖的氛圍,握著手中無用的物品,驚恐的脫離隊伍,獨自跑走。
“彆跑,快回來!”
哈次格來見此,趕忙呼喊。
可惜,已經遲了。
這人方逃出十幾步,便忽然淒慘的叫起來,可以聽到,其周身全是鬼哭之聲。
可以見到,其身上開始出現莫名的血紅抓痕,好似被利爪抓傷一般。
又見其人發瘋似的,用力掐著自己的脖子,還在地上打滾。
沒一會兒,一身嚇人傷痕之人,已然將自己掐死。
其餘人見此,都是大驚失色。
再無敢於獨自脫離隊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