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看了眼腳下顯露的庫房入口,嘴角微揚,對諸位神官道
“通道已開啟,是時候要向那些詭物展現無上神的神威了。”
然而,所有神官都被其手段所震,不敢言。
而下方深不可測的黑暗,還有濃鬱如有實質的詭氣,更是讓他們膽寒不已。
李玄見狀,冷然笑著掃視全場,隨手一拋,將被鏈條束縛、委頓不堪的趙琰徑直拋入裂縫之中。
趙琰沒有吭一聲,就被黑暗徹底吞沒。
眾人瞪大眼睛,麵色慘白地注視著這一幕,心頭寒意更濃。
過了良久,才聽到一聲沉悶的落地聲從深淵中傳來。
“嗯,看來確實夠深。”李玄冷笑道,轉頭將視線落在先前試圖辯駁的那位男子身上,“雲公子,不如你也先行示範?我記得你剛才可是膽識過人。”
健壯男子臉色一片蒼白,緊緊攥住拳頭,卻又無力地鬆開,最終低頭沉默。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光芒劃破空氣,直衝李玄的臉頰,帶起一絲血珠。
李玄神色驟變,眼神中寒意凜冽,轉頭看向動手之人——沈昊。
“你竟然敢動手?”
“你恐怕不知道,你在跟什麼樣的存在在做對。”
李玄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咄咄逼人的壓迫。
但沈昊此時已經拋棄了原本卑躬屈膝的麵具,不再偽裝,怒目圓瞪,說道
“你恐怕才是不知道,你這麼做會給長安百姓帶來多大的危險!”
他怒氣升騰,手一抬欲施展法術追擊,卻發現他竟然無法動用自己的靈氣!
就像是有一把無形的鎖,將他的修為儘數鎖住。
他的臉色霎時慘白,繼而慌亂地掏向自己的喉嚨,試圖喚出體內的詭物,卻隻能徒勞地將喉嚨抓得鮮血淋漓。
李玄冷笑,抬手施以治療術,沈昊身上的傷口瞬間愈合。
表情中帶著一絲譏諷,李玄說道“沈司正,不要掙紮了,神殿之中,你這些手段都隻是徒勞。”
沈昊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心氣。
李玄走近,冷冷一笑,俯視著他。
“帶路吧。”
“你知道我要去哪裡的。”
……
章春學站在七條堆積如山的巨龍屍骸前,龍氣帶著腐臭的氣息逸散四周,眼中充滿了悲痛的憐憫。
每一次前來,他都能看到龍屍的腐敗愈加深重。
龍鱗剝落,骨骼碎裂,腐水流淌成湖泊。
身後,白萱站在不遠處,捂著鼻口,儘力克製住恐懼。
這些龍氣對於她的體質來說過於致命了。
不過還好章春學也已經恢複如初,並不需要她的攙扶——這就是神聖的力量。
但是章春學卻寧願沒有這股力量。
輕輕歎了一聲,對於掌握了此處中樞的章春學來說,能清晰地感應到一縷微弱而又熟悉的神聖能量插入進來,但是格格不入,讓整個大陣的運轉因此微微滯澀,本來精巧而互相緊扣的禁製竟然出現了一絲鬆動。
“他真的不惜一切了……”章春學低語,眼神冷冽。
隨後,他手中牽動,無形的鐵鏈發出清晰的碰撞聲。
這些龍屍輕微動了動,深深的勒痕出現,攪動破碎的皮肉。
隨著他進一步牽引陣法,鐵鏈一點點地鬆開,腐爛的龍屍在地麵上微微蠕動,仿佛沉睡的怪物被喚醒……
就在此時,章春學感應到大陣的震顫更為明顯。
“章院正!庫房的頂破了!”白萱忽然大聲驚叫道。
章春學抬起頭,果然見到高處的神殿虛影已破開庫房的上空,像一把利刃撕裂了庫房的上空,一道裂縫逐漸形成。
神麵隱現,縷縷神光透過裂隙,照射在庫房之中,無數的痛苦呢喃聲響起,在黑暗中回蕩。
“豎子!”
章春學握緊鏈條,眼中滿是怒火,閃過一絲決然之意,手中狠狠一抽!
“爾敢!”
嘩啦啦的鐵鏈聲響起,無形的禁錮終是解開,猶如解放的枷鎖,讓整個庫房劇烈震顫。
腐爛的龍屍在束縛鬆動間緩緩“活”了過來,殘缺的龍眼中燃起猩紅的光芒,帶著積壓已久的憤怒與瘋狂,龍氣如同颶風將整個庫房橫掃。
隻是到了神殿,神輝之下,龍氣寸寸潰散。
轟然一聲巨響,七條腐爛的龍屍齊齊顫動,龍氣洶湧翻滾,化為七條閃爍不定的金色光帶,帶著腐敗的氣息向四散而去,隱入庫房深處的黑暗中,再也不見蹤影。
龍屍解放後,章春學像是耗儘了力氣,身形微微晃動,最終無力地跪倒在地。
此時龍屍已散,雖然餘威猶在,白萱還是勉強敢於靠近,撲過來攙扶著搖搖欲墜的章院正。
然而就在這時,怒吼聲從不遠處傳來。
李玄的聲音夾雜著憤怒與殺意,震蕩在庫房中回響——
“章!春!學!”
章春學聽到自己的名字,他扭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白萱扶住他,滿臉疑惑“您為何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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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