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畫這東西可太難說了,仿前人的畫,有曆史價值能賣得更高吧。
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畫家,畫的是啥我都看不懂,就賣十幾萬。
死人的畫賣得更貴吧,掛自己的名字可能賣不出好價。
主持人虛心問道“請問錦畫老師,這題我們答對了嗎?”
錦畫眼睫微抬,她似乎在看鏡頭,又似乎沒在看鏡頭“沈小姐的確說對了,這畫不是古畫,而是故意做舊的。”
“她聞到醋味,是因為這種做舊的方法就是先用排筆將隔夜的濃茶水塗染在畫上,讓茶色完全滲透紙張,然後再將稀釋後的醋噴灑在上麵,如此反複幾道工序,待放置一段時間後,紙張就會發黃,與舊紙極為相似,其實它就是十年前的畫。”
主持人有些驚訝地說“那看來我們予微又答對了,厲害啊。”
沈予微卻謙虛道“我隻是看畫看得多了,才會發現端倪,可真要說出個一二三四來,還是需要專家來。”
主持人吹捧道“那也比普通人厲害多了,哈哈,現在就剩下我們芸芸和洋哥了!各位觀眾,你們覺得誰更可能贏啊?”
薑芸芸吧,大小姐肯定見過很多真貨!
我覺得是我洋哥!我洋哥一直愛收藏書畫,剛才好多書畫知識小問答,他都答對了呢!
沈予微看了看薑芸芸和榮孟洋選的畫。
薑芸芸選是一幅宋代劉唐夏的《山水遊春圖》,相比前麵大尺寸的畫,這幅畫大約隻有23寸的電腦屏幕那麼大。
宋朝的絹本畫可珍貴了!!就這樣擺著嗎!我要窒息了!
所以難道……可能又是假的?
薑芸芸自信道“這畫的款識我用手機查了,無論是年代還是名字都對得上,畫的內容和章印都沒有問題,我可不會犯那些低級錯誤。”
沈予微道“這是贗品,但是臨摹之人非常儘心,的確可以以假亂真。”
薑芸芸愣了愣,瞪圓了眼睛問“它怎麼可能是贗品?為什麼?”
沈予微和劉唐夏是老熟人了,她之前跟著以畫證道的師兄遊曆凡間時,就與他有過來往。
他是畫院待詔,在單位裡乾到死,畫院裡作畫用的絹跟民間用的不一樣。
當然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幅畫是他在入畫院前畫的,不過沈予微看了落款的時間,顯然是他在畫院工作期間畫的。
認識的人,就是好辦。
沈予微縷清思緒,解釋道“宋之前,畫者大多喜歡用絹、綾、絲等織物作畫,宋代作畫的絹有兩種,一種是單絲絹,一種是雙絲絹。當時這種雙絲絹隻有宮廷畫院才用得起。”
為什麼沈予微那麼清楚,自然是因為劉唐夏跟她吐槽過,劉唐夏還跟她說他很饞貢絹,不過那是他這個級彆的畫師都沒法擁有的,得要皇帝發話才行。
要是沒有劉唐夏的吐槽,恐怕沈予微還不知道這絹也有那麼多講究,因為她以前畫畫都是薅師兄的羊毛,反正師兄收藏的絹和宣紙都是最好的。
還有就是劉唐夏工作時基本畫吐了,回家已經不想再畫,他自己說的,更喜歡回家躺著!除非皇帝要他加班畫畫,所以這也不會是他任職期間的私人畫作。
“你這幅畫是單絲絹,雖然它沒有宋朝那麼悠久的曆史,可應該也有點年頭了。”沈予微說到這又看向錦畫。
這是在點你了,錦畫姐姐。
臉皮厚得如此自然,原本想罵她的,可現在我隻想向她學習。
錦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微笑道“這幅的確是可以以假亂真的偽作,之前有位客人想收這畫,特意找了很多堅定機構,堅定都為真,可他最後還是不放心,就輾轉找到了六溪山人,經鑒定,這是一幅清代時期無名畫家的臨摹之作。”
“雖然是臨摹之作,可也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這幅畫騙過不少行家,所以薑芸芸小姐你會被騙,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