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華受高鐘的影響,自幼也酷愛書畫,後來在七八十年代的時候,有一批文物回流,需要鑒定後才能進入博物館,他就負責這些文物裡書畫部分鑒定的工作,後來他自然也當之無愧地成為六溪山人之一。”
“高建華去世後,他的兒子高德仁高老師憑借過硬的專業水平,成為第三任六溪山人的成員。”
“他家是唯一一個一門三代都是六溪山人成員的人,當然了,高家人可以說是受祖輩蔭庇,可他們的實力也是穩紮實打的,所以書畫圈的人也服。”
沈予微聽著聽著,入了迷,情不自禁地掏出從酒店拿的小糖果吃。
印菲“……”
要是以前,她肯定要嚷嚷了,可現在她已經習慣了,並且學會跟著沈予微一起吃,要是她以後胖了,絕對是工傷。
沈予微好奇道“可我看高老師的兒子似乎不打算繼續往這方向走?”
“你們在吃什麼瓜吃得那麼香?”榮孟洋遠遠看到沈予微和印菲的腦袋挨在一起,尤其是沈予微還在吃東西,就猜到這兩人在吃瓜了。
其他瓜,他沒興趣,不過如果是聊書畫瓜,榮孟洋還是願意多聽聽的。
印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洋哥,我們在聊高家的事,現在剛好聊到高老師的兩個兒子,不過我隻知道他兩個兒子都沒有往書畫方向發展,其他的我就不是很了解了。”
榮孟洋道“哦,這事我可能比你了解一些。”
榮孟洋也從沈予微手裡抓了一顆糖果。
沈予微“……”
這聽八卦,發吃食的畫麵怎麼有點眼熟?不過那時她好歹還能收點靈石。
榮孟洋繼續道“高老師的小兒子,你們已經見過了,不用多說,他的大兒子高山輝也是學畫畫的,可畫畫這種事很講究天賦,他在這方麵的天賦不如他的父親,所以後來就放棄了。”
沈予微訝異道“就這樣放棄了?”
榮孟洋嗬嗬笑道“可能是無論怎麼努力,都比不上天才的一根指頭,那種感覺太難受了吧。華夏繪畫有十幾個流派,但總地來說可以分為南北兩派,當時高山輝不想在父親的影響下學畫,特意跑去了南方學習,剛好遇到了一個絕世天才。”
“那位天才被南派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是現代王希孟,大家都說假以時日,他一定可以成為南派的領頭羊。”
沈予微又一次聽到熟人的名字,好奇心更旺盛了,王希孟是她的師兄都盛讚的天才,他的《千裡江山圖》在咫尺之間,描繪了瑰麗奇絕的錦繡河山。
所以她十分好奇這位現代王希孟現在如何了。
“高山輝遇上他,深受打擊,回來後失落了好一陣,然後就跟高老師說不學畫了。再後來他娶了錦畫,哦,對了,錦畫是當時北派這邊的代表新人,估計高老師有意栽培錦畫當接班人吧。”
沈予微心中微動“那個南派的天才叫什麼?”
“好像是叫……岑……”榮孟洋想了許久也沒想起來,“我不太記得了,主要是這是太久以前的事了。”
沈予微問“是山今岑的岑?”
“是。”榮孟洋剛點了點頭,“欸?山今岑,難道是那個山今老翁?如果那幅畫是他畫的,怪不得被叫天才了。予微,你運氣不錯,挑到他的畫,也算是孤品了。”
沈予微猜測道“你不記得他的名字,是因為他現在沒有再畫畫了嗎?”
榮孟洋歎氣道“是的,有時天分太高了,可能老天爺都會嫉妒吧,當時他被比作王希孟,結果他就真的像王希孟一樣,突然消失了。”
小紅樓的花園裡,大家忙得熱火朝天,其樂融融,小紅樓外,一位老人家抱著一幅畫在打轉,他的臉皺巴巴的,像是黃土地的溝壑,兩隻手也很粗糙,一看就是作慣了粗活的人。
他眼巴巴地望著上京書畫協會幾個字,想進去可又有點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