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界富甲一方!
這是一隻圓溜溜的螺,如果收起身上泛著的七彩光,它的樣子平平無奇。
水心要求的,他說自己過於美貌,不希望再拿著什麼光燦燦的東西來吸引彆人的注意。
他特彆說絕對不要扈暖那一掛。
扈輕乾脆給他弄成這樣。海螺小,道場大嘛。
眼下這隻螺因為樣子太過普通,扔在海邊一點兒不引人注目的那種普通,反而不像一個器,像一個成精的螺,在努力突破壞人的束縛。
水心一手握去,好一陣撲騰才握住那小小的螺,靈火適時收起。
手心一疼,血流如注。
小東西下手真狠,他握著的不是螺,是刺蝟。
扈輕已經退到陣外,再喝一聲“起!”
結界內閃爍起金光和白光,映著血色紅光。
現在是水心和螺的較量。水心贏了,螺臣服。螺贏了,它就跑了,直到遇到把它降服的人。
扈輕看著水心伸著一隻拳頭在裡頭亂飛,嘖嘖搖頭。原來天生靈性的仙器是這樣,不是善茬兒。
身邊有動靜,是雲中落過來。
“想不到你器道上有如此天賦。”
扈輕側頭看向他“殘劍山有相關傳承讓我研究嗎?”
雲中很遺憾的告訴她“沒有。殘劍山煉器隻是修劍的輔助。”
扈輕疑惑“所以殘劍山隻有劍修?你們都不養活宗門的嗎?”
雲中道“人都走了,養活誰?”
扈輕語噎,道“可能是沒法養活才走的呢?”
雲中“不會,誰喜歡老在一個地方呆著呀。”
扈輕“這倒是。”
陣法裡,水心手心被靈力割爛,整條袖子染紅,他仍緊握不放手。
扈輕皺眉,這螺的脾氣這麼烈嗎?她怎麼沒覺察?
絹布卻不以為意,說那螺“小兒蹬腿。”
仗著一股氣罷了,等這股氣磨下去,它就老實了。
扈輕若有所思。即便煉製過程中加入其主的靈力和神識,甚至頗多,但器成後仍會劇烈反抗。為什麼?
她心裡問絹布“有沒有不被拿下的器,逃走後也沒人認下的?”
絹布“哪有,逃跑了也遲早被人發現。一旦發現就會蜂擁而至,最終還是要認主。”
他說“你彆以為器逃走就能逍遙。不能認主,早晚變成死器。”
扈輕“至少得了自由。”
絹布“不一樣的。那不叫自由,那叫流浪。沒有器主,器靈無法從器裡出來。即便能出來,也會十分損耗自身的靈力。像我,無數年裡隻能困在絹布裡沉睡,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我甚至無法出聲。”
扈輕“法則為何對器靈如此嚴苛?”
絹布“大概因為我們不是直接誕生在天地,是被其他生靈造出來的,天生比真正的生靈低一等。而且我們無法悟道,隻會聽命行事,於世界無益。”
扈輕不悅“誰跟你說的?”這豈不是在給絹布洗腦?
絹布“不用人說,我們自從誕生靈智就有這個認知。”
扈輕不由聯想到ai。自己與絹布是有感情的。但如果客觀的評價ai應該擁有怎樣的權利——她沉默下來。
她凝望天空,卻是望進自己的內心。如果,自己有這個權利,有權利賜下權利——她該如何?
今天的天空很藍,藍得明媚。那藍幕在她眼中漸漸變了顏色,流雲陰影在巨大的陰影上飛掠,層層疊疊,仿佛什麼在構築。那層層疊疊,化成千山萬水,變成了滄海桑田,看不見的光在流逝,空間如朽木坍塌
噗——
一口鮮血噴出。
絹布跺腳“又想什麼?”
雲中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去扶住她胳膊“怎麼了?”
扈輕疲倦的搖搖頭“太累了。”
她順著雲中的力道慢慢坐下,方才正是白天怎麼此刻星鬥倒懸?
星空下的陣法明亮,一道道紅色佛文在結界上流淌。結界裡水心已經控製住螺,妙音和佛力向他焦爛手心裡安靜的螺身上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