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完。張小子他娘可不吃氣,張羅著給張小子娶二妻呢。”老太太神神秘秘的嗓音一壓“我看過,都比原來那個好看。”
“嘻嘻,怎麼叫原來那個,人家又沒離。”
“張小子一根筋,他媳婦蔫壞裝可憐,老張家有得扯了。”
扈輕聽得頗為讚同,以後就是婆媳鬥了,有個拎不清的男人夾在中間,誰在乎這男的誰就輸了。
唉,兒女都是債喲。扈花花要是敢為個女的跟她做對,她就剝了他的皮!
遙遠的地方,扈花花噴嚏連連,前仰後合停都停不下來。
兩個美貌的小女子一頭黑線的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紗衣,全是亮晶晶的鼻涕水。擦,臉上也有!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你不知道打噴嚏要捂嘴嗎?”
“阿嚏。阿——嚏。”
扈花花抽空冷冷一眼。捂嘴?他為什麼要捂嘴。小爺早就煩了你們了還不快滾!
他不但不捂嘴,他還特彆敞開胸懷,鼻孔和嘴都張得大大的。驚天動地一聲響,活脫脫一個喝斷流水的俏張飛。
那兩個小女子隻得狼狽而逃,惡心,太惡心了,哪怕他是被上頭看重的人她們也不伺候了!
扈花花停下打噴嚏,一臉鄙夷,什麼玩意兒也敢肖想小爺的血脈。小爺的女人,必須先要得老太太的承認。
扈輕手裡叮叮當當,奇異的和老頭兒老太太們的談話聲相合,引得他們更想說了。
“欸,你家遊小子,娶的那個媳婦,好。我瞧著挺能乾。”一老太太誇。
另一老太太自得,她傲然仰著頭,用眼尾把一眾老夥伴掃來又掃去“你們還說我家遊小子討不著媳婦讓我去買呢。我說什麼來著,老天疼憨人。我家遊小子不就是不愛說話不會哄女孩子嘛,可他踏實,做的那菜頂頂好吃。怎麼可能找不著好姑娘。這不,自己就帶回來一個。欸,你家那生子方子,賣我。”
再一老太太爽快“成。我配好了你去拿,給你熟人價。”
老太太哎喲“不是殺熟吧?”
“就殺你。”
笑嗬嗬一團,誰問了句“我聽說那姑娘娘家遠?她家哪兒的?有多遠?咱都沒去過的遠?”
一老頭兒說“我知道,小米界。”
“不是,是小豆界。”
“耳朵背了吧?我聽著是小糜界。”
爭論起來。
老太太搖著蒲扇等他們爭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公布正確答案“小黎界。不是蘋果梨子的那個梨,是黎明的黎。”
“啊——不是栗子啊。”
接下來是一波商業吹捧。直到暮色四合,有修補的拿過修好的東西,大家一起溜溜達達的散去。
扈輕收拾起攤子,架著馬車往靠近城牆的共用空地去,一邊琢磨,小黎界來的新媳婦?首先,她是個女的。其次,哪位啊?不然——自己去看看?看看認不認識。認識的話——這婚姻是自主的吧?
當夜,扈輕閉著眼睛睡不著,精神上有種悶,像夏天暴雨來臨前的沉悶。
她按了按心口,奢望將意念傳達想做就做吧。媽媽是你的後盾。
另一個夜空下,被敲碎半身骨頭的扈暖在月下抬起頭,血跡蜿蜒那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