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過身立即給安潯師傅傳音帶安潯去看望淩杉,給人家道個歉。
區區一個小比試,她不在意。但她很在意六陽宗的——弟子姻緣呀。
要是都怕了,她們六陽宗還怎麼招婿怎麼傳宗接代?
三陽宗所屬的看台上,蘭生公子看著淩杉一身血染長袍,晦暗不明的目光收回,落在腿邊跪坐的女子身上。準確的說,落在她雪白的肩頭。
女子下意識的戰栗。
蘭生公子笑了笑“這手法,倒是沒用過。”
女子立即向後滑開一步,猛的磕頭不止“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無趣。”女子瑟瑟發抖的模樣並未取悅蘭生公子,他隻覺膩味。馴服的過程很有樂趣,馴服後這些小東西立即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他目光轉向另一側服侍的男子。
男子被他陰惻惻的目光盯著瞬間僵硬泛冷,無數痛苦不堪的記憶翻滾,一時竟連彎曲膝蓋的動作都做不到。
“無趣。”蘭生公子滿臉厭惡,低低喝道“滾。”
兩人立即如蒙大赦的跪在地上往後挪,直到退出傘的範圍才覺得又逃過一次。
兩人抬頭,在對方眼裡看到如自己眼中一樣的絕望和麻木。
他們能活到哪天?明天?還是明天都活不到?
此時擂台上又上去另一組選手。蘭生公子看著他們過招手指隨著撚動,心底漸漸躁動起來,手指撚的越發用力。
“來人,把那兩個硬骨頭提過來。”他手指一停,想到自己的新樂子。
一名護衛出列,無聲行禮,悄悄向後退去。
他們來得晚,且要擺排場,因此位於看眾最後,也是看台最高,僅次於宗主們坐的高台。此時人往後去,倒不必驚動其他人。
擂台上的是陶寰和七陽宗的三階第一。
其實所有人心裡都有結果,那便是陶寰必贏。但兩人打鬥非常精彩,仍是看得入神。
扈輕盯著兩人你來我往追趕出道道殘影,兩個眼珠子幾乎不夠用。突然耳朵捕捉到一陣細微的金屬摩擦聲。以一個器師的直覺,是好材料。好奇心驅動下,她借著撩發的動作隨意瞟了一眼。
一眼血液凝固,心臟停止跳動。
隻見那看台張揚的華蓋下,有兩個身披鎖鏈頭套鐵柵的年輕男子被拖著帶到蘭生公子前。
那兩道身影扈輕隻用一眼便認出——
玄曜!
唐玉子!
她的好大兒和好大侄!
一眼萬年隻是刹那間,她將發絲彆到耳後隨意的回正頭,仿佛什麼都沒看見。
唯有絹布等小夥伴才知道她是多麼的怒意滔天。識海轟鳴,海水撞擊高山,高山落石,石破驚天。六團靈火在海上山上亂飛,若是能發出聲音,它們定是嘎嘎亂叫。
絹布“彆衝動。聽我的,來,呼——吸——呼——吸——”
這是有多生氣,氣得血都不流心都不跳。
扈輕呼氣吸氣呼氣吸氣,並不突兀,因為周圍的人也都緊張的盯著擂台上呼——吸——呼——吸。
啊,喘不過氣來了,好大的殺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