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心一軟“那你來找我吧。我在武道仙域的寸中界,不知道你能不能找過來。要不然你還是先回小黎界,我這邊事情一完就回去找你。”
扈暖在那邊搖頭“我能找到你。媽,我得了個好東西,星雲球,裡頭標記了好多仙界。不過就是吧,這玩意兒點亮挺費靈力的,不怕,我現在靈晶多得很。”
扈輕“錢夠花嗎?”
扈暖“挺夠的。就是東西不好出手。媽,我不和你聊了。趁著還沒人來,我把這裡打掃打掃就走了。挺多活要乾的。”
扈輕“好。”
通話掛斷。
扈輕才想起來,忘了問她那裡死了多少人,估計不少,有得她翻。
一通安慰,把她原本鑽牛角尖的思緒也打斷,她望著天空,星河燦爛,仿佛她人在星河裡徜徉似的。其實星河是那麼遙遠,永遠的可望不可即。就像她思考的問題,大約比星河還要遙遠——所以她在苦惱什麼?
她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麼要被虛無的問題困擾?
掙紮起身,踉蹌幾步撲到船頭,扶著冰冷的金屬板站直,天地之遙,人多渺小。
絹布再問她“你究竟想著什麼?”
扈輕笑起來“想什麼是罪孽。”
絹布“想出來了嗎?”
“沒有。這種問題哪裡是好想的。我從於世間好處來判定,發現這判定的標準都是自私的。而辯證的角度,從來都不會有唯一的答案。唯一的事物,是空間,是時間,生死也算吧。但罪孽——”
扈輕嗤笑,像嘲諷彆人又像嘲諷自己“罪孽在這些麵前又算個屁啊。”
絹布“啊——那你的意思是——”
他聽不懂,如果懂了,他就是器神。
扈輕說“我的意思是,我大約是被人耍了。我把我自己當什麼了去想這種浪費時間的問題。我、扈輕,一個何其渺小又何其珍貴的生命體,何其普通又何其特彆——”
絹布“說人話。”
扈輕“說人話就是,我的大好生命,不能浪費。”
絹布“啊——那你就是不想了吧?”
扈輕“不想了。想不明白的事為什麼還要想。我要做的事多著呢。”
在心裡與絹布說完這些,她放開雙手向天,比出某根手指。
喊“想誘我瘋魔?我x你大爺!”
霹靂哢嚓——
兩道藍紫小閃電精準無誤劈在兩根手指頭上,扈輕瞬間淹沒在白亮電光中,滋啦亂響。
眾人奔赴過來,隻覺刺眼光團中他們恍惚看見一副骨架。
等電光滅去,隻見原地一個漆黑焦糊的人形,啪嗒倒地,掉一地黑渣子。
扈輕張嘴,騰出一股煙“我——”
轟隆一道雷響。
扈輕立即閉上嘴,再不肯開。
眾人看得好笑又擔心,陽天曉上前探了一探,笑出來“皮外傷。玄曜,把你媽抱回去,讓她自己弄乾淨。”
隻是外頭糊了一層,裡頭都好好的。這雷也隻是看著唬人。
果然是上天護著的人。陽天曉如此想。
玄曜才伸手,扈輕一個翻身靈巧跳起“沒事兒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擺擺手,一路掉渣得回了自己房間。
大家互相看看,行了,人好了,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