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冒雨柔支取靈晶是用作其他的正當用途。她是當家夫人,遙岑子的財政大權早給了她,她也處理得井井有條。遙岑子想不起來了,當時缺了韓厲的零花錢是因為要到冒雨柔的生辰,他想給人送驚喜,可不得用自己的私房錢?自己的不夠,當然拿徒弟的啊。
而韓厲沒說的是,聽遙岑子說冒雨柔分身的事,他腦子裡極快閃過這件事,突然就記得清楚起來。
那一年的那時,他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他還是個活潑外向的孩子。冒雨柔過生辰,他如師傅一般也準備自己要送的驚喜的,然,本就囊中羞澀的他又被師傅搜刮…貴的是買不起了,隻能從心思方麵著手。
他去找冒雨柔說話,想拐彎兒問一問她喜歡什麼,正好冒雨柔在燒掉一張畫。畫紙燃燒得極快,但他僅憑一瞥還是看了出來。不過當時他沒放心上,而冒雨柔估計他也沒看到。
他的眼神,真的很好,隻是沒炫耀過。
現在,直覺讓他想起這件事。
遙岑子帶著他去找樊牢,自己說“我不信。不可能。”
樊牢更信韓厲,當即就帶著兩人趕往龍梅山的老龍梅那裡,找到那個涵洞。
涵洞並不難找,有踩出來的路徑連通,裡頭還有不知什麼時候什麼人留下的石桌石椅,確實不是一個保密的地方。
三人內外仔細檢查的時候有遊人過來,兩眼放光的打聽“是不是有寶?大家一起找。”
韓厲亮出身份客客氣氣“找餘孽的線索,你們有心便一起找吧。”
頓時對方臉都綠了,雙陽宗啊,他們敢搶好處嗎?
立時陪笑著離去。
找了許久,雖然有很多人留下的痕跡,無法確定與冒雨柔有關,也沒找到任何隱秘的空間。
遙岑子說“我就說,不可能。”
樊牢看韓厲,韓厲相信自己的直覺“當時那畫——”腦中光亮一閃“老龍梅!”
兩人眼皮齊齊一跳。
遙岑子“這,更不——”
樊牢“去看看。”
老龍梅長得很大,體量與白吻差不多,作為植物,非常難得。看到的人都會讚歎一聲莫不是要成精了。
然大家心裡也清楚植物成精的條件,實話實說,這裡並沒有多少天時地利,靈氣也並沒有比彆的地方濃。老龍梅成精的話,隻有熬年歲。
在凡間,百年可成精怪,在這裡,百年夠乾什麼,萬年的樹都不稀罕。
老龍梅活過的年頭不隻幾個萬年。
檢查樹身,沒有成精變怪的跡象。
然樊牢火眼金睛,用一絲絲異火循著樹乾找到一絲深入地底的異常,再循著那絲異常,三人在地底繞來繞去,繞到一個離這老龍梅並不近的地底空洞,裡頭赫然一具木棺。
打開著的,盛滿靈液,裡頭泡著的人,與冒雨柔麵孔極為相似。
遙岑子被打臉,人家冒雨柔就是在寸中界養了個分身,且是他們戀愛過的地方。
雖然不是一回事,但遙岑子莫名就是覺得自己發綠。
“都綠了。”樊牢眼角斜著遙岑子,手在棺木外側抓了把,厚厚的青苔蒼翠,“用老龍梅的精氣養分身,她是想養出個木靈體來?要不是她偷吸精氣,老龍梅該成精了吧?”
韓厲“堂主,怎麼處置?”
樊牢“直接燒了太可惜。她不是利用老龍梅?於情於理,都該把偷來的東西還回去,加倍還回去。”
進來的時候已經掃視四周,也不知冒雨柔怎麼想的,這裡隻一付孤零零的棺木,再沒彆的東西。
樊牢上前,靈力凝出短劍直刺分身頭顱。
劍尖刺下,分身猛的睜開眼睛,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戛然而止。
沒讓遙岑子出手,樊牢和韓厲兩人將分身以及棺木中的靈力精氣打碎,循著那根被扯過來的漫長樹根,一點一點返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