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徐隊長發出命令,大隊人馬呼呼啦啦的散去,民兵們則押著幾個保衛科的小子回大隊。大海點了倆壯小夥的名,反剪著薑文革的胳膊,跟著徐隊長奔縣城……
龍坨子大隊雖然是農村,但離縣城不遠,沿著大路往北幾裡地就到了。
一行人押著薑文革進到縣城,瞬間就吸引了大票好奇的目光。有的遠遠的跟著瞧熱鬨,有的湊近了詢問情況。大海順勢打聽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長豐街的呂祥子家。
胡同裡一間老公房,隔著大門能聽到裡麵隱約有沙家浜的唱腔,是話匣子放出來的聲音。
見大海要拍門,薑文革扯著嗓子喊“彆敲啦,呂祥子家就他一個人。被電的躺炕上都起不來了,鬼給你們開門呀。”
說話就說話,為啥用喊的?
明顯在提醒院裡的人嘛。
大海聽著院裡沙家浜的唱腔停了,根本不用徐隊長開口,利落的翻牆頭跳進院裡,回身打開大門的插銷。
一幫人押著薑文革擠進狹小臟亂的院內,徐隊長高聲喊“呂祥子在家嗎?”
沒人回應,開著窗的屋內隱約傳出有人哼哼唧唧的聲音。
徐隊長走到窗邊往裡看,見一邋裡邋遢的漢子半死不活的躺在炕上。
“你是呂祥子?”徐隊長隔著窗戶問。
炕上那貨半睜著瞄了下徐隊長,閉上眼接著哼唧。
“兔崽子,跟老子耍花活兒是吧?”徐隊長麵色不善的踹開門進屋。
曲淑嫻緊跟著徐隊長,進屋後看清楚炕上的人,一雙杏眼頓時就瞪起來了“呂慶祥?是你小子呀!”
呂慶祥聽到姑娘的聲音,眯縫著眼掃了一下,表情瞬間僵住,腮幫子不受控製的直抽抽。
有次曲淑嫻來縣裡給曲振江送東西,呂慶祥見她一個人,就賤兮兮的湊上去口花花。結果被曲淑嫻一腳放倒,扭送去了武裝部。
過程就不細說了,呂慶祥被放回家後,足足躺了半個月才勉強下地。
薑文革說“呂祥子”曲淑嫻沒對上人。見到了才知道,敢情是這臭流氓。那還客氣個啥,薅著呂慶祥的衣服把人從炕上拽起來“給我說!因為啥冤枉曲紅旗?”
“彆動手……我,我有傷~我有傷!”呂慶祥嚇壞了,拚著衣服撕了大口子硬是甩開拉扯。想跳窗跑,結果看到大海在院裡虎視眈眈的瞅著他呢。
大海身後,薑文革被倆壯小夥壓著。
呂慶祥進退步的慌得不行,回頭看了眼殺氣騰騰的曲淑嫻,殺豬似的喊“你們都彆碰我!我讓話匣子給電了,有傷!哪個敢動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薑文革見大門外圍攏了不少看熱鬨的,立馬幫腔“你們想乾啥!人家就剩半條命了,你們還動手,想殺人滅口呀!”
呂慶祥家院外擠的滿滿登登,全是來瞧熱鬨的。
要是換個人,聽說“殺人滅口”什麼的肯定有人仗義出頭。問題是,呂慶祥這貨是出了名的滾刀肉,平時壞事兒乾多了,聲名頂風臭三裡,實在太不招人待見了。
任憑他在屋裡喊得聲音都劈了,薑文革也配合著起哄攢攏,可一大群看熱鬨的,硬是沒一個人幫腔開口的。